正當覓初元走神之際,神王忽然說道:“誰在這裏?!”
覓初元一聽當即急了,暗道這地方還真不是自己該來的,第一次是碰上神族王子那個怪人,而這一次卻又得跟他的老子打一場了,正當他打算硬著頭皮出去迎戰的時候,身旁忽然響起了一個聲音——
“啟稟陛下,那失蹤案的凶犯已經緝拿歸案了,此刻正等著您發落呢!”
覓初元暗道好險,幸虧自己動作慢了點,要不然還不知道自己這回又該受什麼樣的傷呢——隱隱之中,因為曾經與王子對戰過的關係,他已經將神王當作了一個高於王子所在的人物,其修為隻會比自己更高而不會比自己低的了。
神王在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顯然又是一驚,半晌都沒有反應過來。
那前來稟告的人以為他沒聽清楚,於是又重新說了一遍,這下神王算是有反應了,可這反應卻大出覓初元的意料——
“這麼快,竟然這麼快麼?”
怪事,竟然還有人嫌捉拿凶犯的速度太快的!覓初元暗想,這裏麵一定有鬼!
神王說完之後便隨著那人匆匆離去了,覓初元在考慮之後最終還是決定去探個究竟,也應了“人高藝膽大”那句老話,要是換了別人這個時候不早早地溜之大吉才怪呢。
紫鑾殿內,文武百官分列兩行,此刻正等待著神王的駕臨,而在殿堂正中,那頹然跪地的人赫然就是神族王子!
此時的王子業已退去那怪人的模樣,恢複了真身的他同時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氣息奄奄地跪倒在地上,就像是毫無力氣一般。
神王,那邁著蒼老步伐的神王終於慢慢地走進了紫鑾殿,速度比任何時候都要慢。
王子見他走來先是一驚,然後慌忙朝他跪走了過去,抱著他的大腿痛哭流涕了起來。
“父皇,都是孩兒的錯,孩兒不該因為利欲熏心而起兵造反,您就罰孩兒吧!”
神王緊緊地拽著拳頭,閉著眼睛似有萬千的痛苦,他將王子輕輕地踢開,看著他說:“那數十起的屠殺案都是你犯下的麼?”
王子一愣,萬沒料到自己的父親開口的第一句竟會是這樣。
“孩兒因為走火入魔被自身的力量反噬才會做下這等錯事,不過您放心,在吸收了那些人的生氣之後孩兒的傷勢已開始慢慢恢複,隻等再過一段時間孩兒必將又能生龍活虎地為父皇您上陣殺敵、將功折罪了。”王子重又跪走到了神王的膝下,抱著他的雙腿說道,“都是孩兒的錯,孩兒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利欲熏心想要謀朝篡位,您就罰我吧,要打要罵孩兒決無怨言!”
王子的言談倒也真夠“藝術”的,竟將某超篡位的責罰圈定在了“要打要罵”的範圍內,直那聽得些大臣們紛紛搖頭不語。
可神王卻並沒有理會這些,他隻是繼續問道:“你可知父皇我為何會命人在此時抓你,而從來沒有在你謀朝篡位的時候去管過你?!”
王子當下愣住,茫然搖頭。
“孩子,你負父皇父皇並不怪你,可你不能負了這天下人!”神王再次踢開了王子,食指指處勃然大怒,“天下是天下人的,你負了天下人叫父皇我如何能饒過你?!”
跪在神王麵前的王子痛哭流涕,此刻的他早就已經失敗,全身的功力也已經在那次被抓的時候被人破去,如今就隻剩下了這一副軀殼,在這種種失敗麵前他又哪裏會去在乎什麼尊嚴,他再次抓過了神王的大腿苦苦哀求道:“父皇,孩兒已經知道錯了,既然我負了天下人那就讓孩兒我為天下人再做點事吧,也算是為自己曾經犯下的罪過恕罪了——您,您就罰我去為天下人做事吧,做牛做馬孩兒全都願意!”
“荒唐,荒唐至極!”神王看著他,連連苦苦地冷笑道,“你就用那沾滿了同胞之血的雙手去為你的同胞做牛做馬?你可曾見到過牛馬會喝它主人的血的?!休怪父皇了,休怪父皇狠心了!”
王子心中大振,他從神王的眼神中分明看到了深深的殺機!
“父皇嗬,我是您嫡親嫡親唯一的兒子,難道您就忍心看著孩兒慘死麼?就算您不看在我是您嫡親兒子的份上也該看在年邁的母後份上饒過孩兒啊,如果孩兒慘死,那母後她又該怎麼辦?!這回您就饒了孩兒吧,孩兒下次再也不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