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股快感很快就過去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深深的擔憂!
就在盡早來到這裏之前,他就已經收到消息說鄰近的葆狩城失守了,而戰鬥持續的時間之短簡直隻能用“匪夷所思”來形容。
原本他是將這消息當作笑話聽的,因為位於神界中部的葆狩城或嵶文城實在沒有理由在開戰伊始就會淪陷,至少當這一刻來臨的時候前沿城市得先失守了——敵人總不是天降的奇兵吧,怎麼可能憑空出現在這裏呢?!
但當他看到那滿成的橫幅的時候他信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手下巡邏兵每隔二十分鍾就會在城內的每一個地方出現一次,更加明白滿城的橫幅要想逃過士兵的巡邏就必須要在五分鍾內全部掛完,這還不算,要想引起轟動那敵人還必須十分了解他手下士兵的作息時間!
這樣的敵人能不讓他憂心忡忡麼?
大街上的人們在奔跑中恐慌在恐慌中奔跑,可笑的是,直到現在都還沒人去把那些橫幅給扯下來。
“也許是因為生活太安逸了,人們都已經忘了戰爭吧?”他一麵走一麵想著,對身後猛追出來的城主親衛隊置若罔聞,“也無怪乎當初王子造反的時候會那麼容易就得手了,實在是因為人們的心已經不再適合戰爭了!”
然後他又開始想,魔神帝國的人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僅僅隻是為了引起己方的恐慌麼?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對他們來說實在是太得不償失了,因為這樣的“戰書”隻會讓自己的部隊警覺,到時候要想攻陷嵶文城可就不那麼簡單了。
正想著,猛追而來的城主親衛隊終於攔到了他的前麵,亮閃的武器直指著他的鼻尖!
“無知的人!”他冷笑,“無趣得緊啊!”
一個轉身,他便飛竄而起奔向了軍營,迅速消失在了人們的視野中……
常靜猜得沒錯,逸塵在回到軍營之後就被監軍押解去皇城了,罪名是抗旨不遵、通敵賣國。
原本,以逸塵的實力和在軍中的人氣他完全可以反過來將那監軍處死的,但他卻沒這麼做。在將士們不解的眼神中,他自己將那枷鎖放到了自己的脖子上,從容地跟著那監軍走了,而剩下的部隊也在他最後的命令下分散到了近旁的各座城池以增強它們的防禦——他知道自己一走,這二十萬大軍如果還想著要去攻打瑤月城的話那就無異於自尋死路!
神族死傷的士兵已經夠多了,他不願意再看到這樣的情況再次發生!
當常靜來到神族部隊駐紮的地方的時候,逸塵已經走了,甚至連神族士兵的蹤影都沒見著一個。這讓他更為著急,心中的不安更加重了!
而更讓他感到不安的還不止這些。他了解逸塵,知道隻要他自己不願意那就不可能有人能帶走他,而反過來說,隻要他自己不願意那誰也不可能截下他——如果自己運氣能在半路上截住他的話,說不定他還會跟自己急幫著押解他的人來打發自己走人呢!
“難不成真的要去皇城跟那神王對仗?”常靜隻覺得自己想要苦笑,“大哥啊大哥,你好歹也叫做‘逸塵’,以前的那份飄逸哪裏去了呢?非要愚忠到頭破血流、千瘡百孔了才能想明白麼?”
是的,常靜一直認為逸塵想不明白,他認為此刻的逸塵已經陷入了一種無法解釋的怪圈裏去了。內心裏是想要為他自己的民族做事,但在現實當中卻往往在為神王盡忠——想要為民族做事還不容易麼?哪怕他加入自己的行列也是一種以短痛換取大快樂的事情,根本就沒有跟他的民族情結發生任何的抵觸!可外表瀟灑飄逸的逸塵卻將那以民族興亡為己任的情懷跟向神王盡忠的思想給糾纏在一起了,死腦筋般認為神王所代表的就是神族,要想為民族做事就必須要向神王盡忠!
“如果神王心裏所裝的真的是整個神族那也就好了,可那樣的神王又怎麼可能連番挑起對原屬於神族的魔族的戰端呢?”想到這裏,常靜不禁有些氣惱,“他那麼做無非還不是為了穩固自己的地位,鏟除威脅他神王寶座的潛在假想敵麼?!”
但他卻沒想過,逸塵之所以會變成如今的逸塵究竟是因為什麼,更不知道在這段不長的時間裏在逸塵的身上發生過什麼!
或許,逸塵的心結就在這上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