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楊!不要,不要讓我恨你!”
“恨我?你有資格嗎?”
反唇相譏,將鐵盒放在它原先的位置上,重新回到病床旁邊,和女人麵對麵。
“蘇沫,我現在給你一個選擇吧!你是要那棟別墅還是要這個盒子?”
抬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楊。
心裏如同刀割一般,但是這種感覺已經讓她麻木。所以他們說的都是真的,秦楊真的隻是為了奪走自己的東西才娶了她。
先是父親的公司,現在連父親留給她唯一的記憶也企圖拿走。
關注著蘇沫臉上表情的變化,沒有放過任何一個細節。
所以那些糾結和複雜的表情,以及臉上的憎惡他都完全看在眼裏。
心中已經有了判斷,看來蘇沫所有童年時候的回憶都抵不上一個男人重要。不想接受這個結論,但卻是事實。
“我知道了,蘇沫,我知道了你的選擇!”眼睛裏麵的厭惡更加徹底,不帶絲毫憐憫。
站起身來長腿邁開,拿起鐵盒子狠狠的砸在病床上。
接著發出陰冷的笑聲,房間的空氣全部凝固下來,沒有絲毫的流動。
“好樣的,真的是好樣的!我倒要讓你看看,你堅貞不屈守護著的這份感情到底是什麼模樣!”
所有的話都是多餘的,蘇沫的右腿被鐵盒子砸到,疼痛的感覺席卷全身。
可她卻毫不在意,雙手拾起盒子抱在懷中,害怕再一次丟失。
這樣的場景隻會讓秦楊覺得可笑。
看著女人癡迷的表情,突然覺得自己以往看走了眼。
不想繼續留在這裏,不想繼續和這個女人呼吸著同一個空間裏麵的空氣。
摔門離開。
終於隻留下蘇沫一個人,眼角的淚水無聲的滑下,剛剛因為劇烈的動作導致輸液的針管劃破皮膚。
暗紅色的鮮血順著皮膚上麵的痕跡,慢慢流下。血液很快染紅了白皙的皮膚,雪白的床單。
看著那一抹暗紅,雙眼失去焦距。
重新恢複精神時,第一時間便是打開鐵盒子,一張一張的清理著那些照片。
從出生開始,所有的照片都還在。還有父親的筆跡,那些時光無法磨滅的記憶都還存在。
蓋上盒子,抱在胸前。鐵盒子的冰冷和她身體的冰冷竟然相得益彰,沒有占據絲毫便宜。
身體依舊沒有完全恢複,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到何雨再一次悄悄摸摸的過來檢查病人的情況,突然發現那個恐怖的男人不在這裏,鬆了一口氣。
推開病房,四下查看情況,確定周圍沒有危險。
這才大搖大擺的走進去,看到歪倒在病床上的女人,皺著眉頭,臉色一沉,極快的走過去。
輸液的針管歪歪斜斜的插在皮膚上,血已經停住,順著白皙的皮膚留下長長的痕跡。
女人臉色蒼白,氧氣罩也被取下來放在一邊。被子裏麵有一團鼓鼓的東西,掀開被子,女人身體已經有了溫度。
燙人的溫度,發燒了。
盒子和蘇沫一樣發著燙,用沒有輸液的左手緊緊的摟在懷裏。
目光陰冷的掃過麵前的情景,低聲的罵了幾句。
“老子從閻王爺手裏救回來的命就這樣被糟蹋?”
雖然嘴上毫不留情,但手上的動作也沒有停止,從旁邊的櫃子裏麵拿出備用醫藥箱對傷口進行消毒擦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