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虛驚,讓紀塵直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
離開了醫院,紀塵要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回家調出來了陸雨所有的資料。
之前他隻是粗略的看了看,並沒有注意到這些資料之中還夾雜了一句:兩個人可能有血緣關係。
紀塵一個電話打到了鄭阜那裏,鄭阜定了定神,仔細想了想才記起來在調查了這些資料之後的確是有人送過來了一份資料,但是因為這份資料是那些人送過來的,而不是他們自己調查出來的,所以他一直把這些資料壓在辦公室,還沒來得及去調查。
“那資料是快遞過來的,我們調查了送快遞的地址,根本沒找到當時的那個人,資料上的東西又缺乏事實依據,我就暫時放在了辦公室。我原本準備再做一次DNA的,隻是您和太太一直在國外,所以……”
鄭阜說起來還是有些內疚。既然紀塵問起來這些事情,肯定是因為這件事兒重要,如果因此錯過了什麼,那豈不是大錯特錯了?
“這東西是他們送過來的?”紀塵說的這句他們,鄭阜並不知道是誰,隻是疑問的說了一句:“這文件上的東西,是真的?”
“不是。”紀塵連思考都不曾思考一下就直接了斷的給予了他否定的答案。
鄭阜聽了這話也不敢再問,可心裏卻大約已經知道了這件事兒隻怕不是假的。
“需要繼續跟蹤調查嗎?”鄭阜身為助理,替總經理排憂解難那是分內的事情。
電話那邊頓了一下,顯然,紀塵也是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管是調查還是不調查,這個答案都已經昭然若揭了。如果這件事是假的,那陸雨絕對不可能在莫伊一的麵前輕易說出,在當時的情況下,隻要莫伊一說去做親子鑒定,那謊話就一定會被戳破,所以他根本不會冒著險。
如果陸雨真的是莫伊一的哥哥,那以後的日子隻怕不會太平了。
“我先把資料給您傳輸過去吧。”鄭阜聽不到紀塵的回答就開始傳輸那些資料了,紀塵看見那資料慢慢顯示在了自己的電腦屏幕上,眉頭不由緊蹙。
這份資料是一份DNA證書,還有一張陸雨的出生證明,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陸雨的父親叫陸堅城。而陸堅城這個名字,正是莫伊一的父親在國外所使用的名字。
出生證明後麵還有很多陸雨和陸堅城的照片,陸雨的年紀越大,照片越少。
這應該是陸堅城已經離開了陸雨的身邊,回到了莫伊一他們家。
這些東西,是陸雨為了證明自己的身份故意交給紀塵的。他的目的肯定不是為了將這些事情告訴給莫伊一,不然他應該會直接交給莫伊一,而不是交給他。那麼,他把東西交過來的目的是什麼?難道隻是作為威脅?
他這是警告紀塵不準紀塵插手紀家的事情嗎?
紀塵緊緊蹙眉,如果這證明真的隻是威脅,那陸雨的目的大概就是為了讓他在紀家和莫伊一之間作抉擇。
這陸雨倒是真了解他,知道想要突破他的防線,最好的著手點就是莫伊一。
既然知道了他的目的,紀塵就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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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連幾天,紀塵都沒有按照陸雨所要求的去他們公司拿那些資料,陸雨那邊也一直沒動靜,紀奉這邊也沒動靜。
他們都不著急,紀塵也樂得輕鬆,安安心心的在醫院伺候莫伊一,一點都沒有想要去公司或者去家裏幫忙的意思。
莫伊一的腿恢複的還不錯,但是這個不錯的程度對莫伊一而言,根本沒有任何感覺。
她依舊是不能動彈,更別說是下地了。
她唉聲歎氣了好幾天,眼看著馬上要進組了,可現在她這樣怎麼都不可能參加了。
她這幾天一直都在看皮爾斯送過來的劇本,將所有的場景在腦海中演繹了數十遍,過足了自己的戲癮。可越是過癮,就越是遺憾。
她不知道自己這輩子還能不能有這樣的機會,能不能遇見一個前後差距如此之大,挑戰性如此之高,製作團隊又如此剽悍的劇本。
她總是趁著紀塵不在的時候伸手摸摸自己的膝蓋,心中期盼著這膝蓋能突然痊愈,給她一個參演的機會。
紀塵他們兩個從不說這件事兒,兩個人都在刻意回避這件事兒,莫伊一不敢在紀塵麵前表現對演戲的渴望,紀塵也不會主動提起這件事情,這像是兩個人之間的避諱,仿佛稍微一觸碰就能把現在這看似安穩的感情給徹底粉碎。
十天,紀奉終於熬不住,再次出現在了莫伊一的麵前。
紀塵正在給莫伊一削蘋果,莫伊一跟大爺一樣靠在床上,摸著自己日漸圓潤的連,感慨這日子真是過的太平順了,這肉長的跟不要錢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