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孑然一身,今後,哥哥便能永遠和她們在一起了,一生一世,千生千世,生生世世。
他慘笑著,天依舊那麼藍,終於,瞳孔中沒有了任何的顏色,在這個世上,再沒有任何執念令他活下去了。
“哥,你說的對,沒有執念,誰都活不下去!你是沒有執念了,可以和她們在一起了,也不用那麼累了!”
“哥,你所做的一切,在我看來,都是不值得的,你要他們活,他們卻要你死,你說,是不是很可笑?”
“哥,你說,你好累!你說,自己是那顆師父選定的棋子,是沒有辦法按照自己的意願活下去的!我知道,你真的好累!”
“哥,有你,真好!”
“哥,你有愛過我一分一毫嗎?”
“哥,你我在下一世會不會有結果?你會抓住你,我會早點認識你,趕在她們之前,我會好好保護你!”
“哥,永遠做我的那個傻哥哥好不好?”
紅色雙翅徐徐展開,無盡的火焰從天邊席卷而來,猩紅的雙眸,她再次回頭,慘笑著“哥,你知道嗎?現在,這全天下,隻有我一人相信你!愛著你。”
“世道錯了,天下之人全部都要給哥陪葬,他們害了你,由小妹來替你執刀!”
一雙雙空洞無神的眼睛,他們都茫然無措,慌張地叫著,跑著“妖魁,又降世了!”
——————————後篇序言
極北苦寒,人煙稀少,連年大雪封山,漫天的雪花似永無止境的自天幕全部傾瀉而下,晶瑩剔透的雪花互相鬧著,打著,不一會兒,便尋不見蹤影了,樹上,土堆上,枯葉上,甚至冰封的河流上到處都是它們的蹤影,到處都是白色,尋不到一點其他的顏色,白雪似獨占了這片天地,霸道得很。
在這綿延幾百裏的雪坳中,零星散布著幾個小村落,有一村落以醫術聞名遐邇的,村裏的每家每戶多多少少都懂點醫術,他們以采藥為生,以藥物為食,喚名:藥族。
藥族不大,隻七十幾戶人家,在落雪山的山腳下,落雪山高愈萬刃,一眼望不見頂,但山上靈氣卻異常充裕,所以各種世上難得一見的藥材在這裏都能尋到,而藥族便依山而建,至今已繁衍了近二千年。
“傻大個,快來啊,快來追我呀!”一個約摸八九歲的頑童穿著厚厚的夾皮襖邊跑邊叫喚著,還時不時的回頭,用力揮舞著小手,笑臉已經凍得紅彤彤的,但這頑童卻絲毫不在意,臉上依舊是笑嘻嘻的。
“你別跑,我很快就追上你了,你別跑……”隻見頑童身後有一個大個子賣力地跑著,隻不過是一個在跳,一個在跑罷了,隻見這大個子滿臉髒兮兮的,頭上頂著大氈帽,裹得嚴嚴實實的,手上還套著厚厚的粗布手套在雪地裏狂奔著,沿途也不知道撞了多少人,不過他滿臉的傻笑,早起的人看見這都不禁搖了搖頭,似見怪不怪了,瞧了幾眼後便不再理會,忙著整理自家的藥材了。
這頑童和傻大個漸漸跑出了村外,不多時,那小頑童躲在雪堆後麵,將自己的身形藏了起來,傻大個左右瞧了瞧,又摸了摸自己的腦袋:“人呢?剛才還在呢?”
一時間找不到人,傻大個便繼續跑著,去尋那頑童了, 頑童看著,捂著嘴偷笑,瞧見傻大個走遠,便貓著腰順著小道又回到村子裏去了,留那個傻大個一個人在外麵轉悠著。
傻大個一個人在雪地上找了很久,剛開始還以為頑童躲起來故意讓他找呢!可是時間一長,傻大個四處找不到人影,開始急了起來,又環顧四周,到處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天也漸漸黑了下來,愈發著急了。
“你在哪啊?快出來啊!我們該回家了。”傻大個扯著嗓子在雪地上大聲地喊著,可是沒有一個人回答他,到處都是雪,他一個人漫無目的的走著,深一腳淺一腳的,腿也漸漸地沉重起來,邁不開步子了。
到最後,他幹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大哭大鬧了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像個孩子一樣,他揮舞著自己的雙臂,不停地拍打著周圍的雪,哭的很凶,可是四周靜悄悄的,沒有人應他,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
他一個人就這樣坐在茫茫的雪地上,孤零零的,哭累了就歇一會,歇好了之後就繼續哭,臉上掛著一副驚恐的神情,一隻手套也不知落在了哪裏,手凍得通紅通紅的,可是他隻知道哭,其餘的什麼也不會。
“你怎麼了?”十分輕盈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傻大個子愣了一下,停止了哭鬧,慢慢轉過了身子,揉了揉眼睛,尋著那聲音望去,隻見他背後站著一個小女孩,齊耳短發,頭上裹著一頂白色的毛絨絨的帽子,穿著一鵝黃小皮襖,笑臉紅撲撲的,正眨著好奇的眼睛打量著眼前這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