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就過了兩周,慕玄濤一直保持著這種狀態,偶爾來看看古慈,帶些好吃的,和古慈講一些有趣的事,卻從不多說關於妖鬼界的事。
甚至古慈努力打探也探聽不出什麼,他一直會用一些其他的言語將這件事情岔過去。
古慈當然不會傻到賣身求榮,恨不得離他遠遠的!
這種平靜的生活,倒是讓古慈越來越思念陌縛。
每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是會在想他究竟在做些什麼?
更會想自己究竟該怎樣才能逃離這個魔窟。
直到,某一天夜裏,古慈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嗚嗚的哭泣聲,便覺得有些奇怪,穿上了外套踏出房門外。
門上的禁錮被解開,因為古慈翻天覆地的鬧著要出門,甚至用大小解手作為借口,直到鬧得慕玄濤在古慈身上下了個什麼東西。
古慈不知道那是什麼,隻知道,慕玄濤說,帶著這個符咒,她走不遠。
古慈相信慕玄濤說的是真的,但更相信凡事無絕對,不試一試,怎麼知道能不能走遠?
他又沒有說可以走多遠!等弄明白了這裏的路線後,古慈當然會想辦法努力奔遠了走!
出了門,便聽到那哭泣聲更加清晰。
那哭聲很憋悶,像是刻意的掩藏自己的哭泣聲,將臉蒙了起來,隻有小小的聲音。
若不是古慈耳朵好使,恐怕是聽不到這細細的嗚咽聲。
她盡量將自己的步伐放輕,順著這聲音的路子慢慢的走向發出聲音的位置,直到看到一個身上穿的很漂亮的女子。
這女子長得細細瘦瘦的,頭上梳著那種看起來十分賢淑的發髻,身上穿的也得體,一身的淡粉,帶著點漂亮的鵝絨,更顯得婉約。
她給古慈的印象,就是個守婦道的好太太,特別淑女那種。
而那表情,那嗚咽的樣子,卻是受了委屈。
誰會給這樣一個細致婉約的美人兒氣受?還在這大半夜的跑出來哭?
再離近些,古慈忽然察覺到,這女子有點麵熟啊!
可愛的鵝蛋臉,嫩粉色的薄唇,嬌俏的鼻子,眼睛不小,有點像小鹿似得,梨花帶雨哭的沾濕了睫毛,顯得可憐兮兮的。
古慈看了好一陣子,才輕輕的拍了一下大腿。
難怪覺得眼熟!這女子和自己好像啊!
古慈當初也照過銅鏡,還有水麵和陌縛的棺材,所以對自己現在這副麵容還算熟悉。
但終究是才用了一陣子,她會想這麼久才發現像自己也情有可原。
可這女子為什麼會和自己長得如此相像?甚至比墓裏麵那個玉秀,還要像!
唯一的不同是,古慈是略有些嘟嘟著的粉唇,更像小孩子,而這女子的薄唇性感些,顯得更惹人憐惜。
古慈慢慢的躲在好不顯眼的廊柱子後麵,詫異的看著這個大一號的自己,聽著她嚶嚶的哭泣。
直到古慈忍不住想要探究這女子哭泣的秘密的時候,她才輕咳兩聲,從廊柱子後麵走了出來。
“誰?!”
女子的反應很快,臉上雖然依舊滿是淚痕,但眼光已然警惕起來。
“別怕,我不是壞蛋。”
古慈笑嗬嗬的擺動著手,盡量讓自己像個好人一點兒,別讓她那麼害怕。
女子抹了抹臉上的淚痕,隨後看清楚麵前的來人,臉上的表情霎時變得張目結舌!
“你你你……沅熙!你回來了?!”
“袁熙?”古慈理解了一下這個名字。
慕玄濤叫她小熙,這女人叫她袁熙,那之前她是姓袁麼?
可算知道全名了!這段時間古慈即便是出門,也看不到半隻敢稱呼自己全名的人。
那些女子不是繞著走,就小姐小姐的叫,這還是頭一個全須全尾喊出名字來的!
而且她說‘你回來了’那就說明,之前她們是認識的!
這女人絕對不簡單!
古慈臉上笑得更加開心了:“姐姐可還記得我?”
“我我……我不是你姐姐!我不是你姐姐!”
這一句姐姐,本是親熱的話,可在那女子聽來,卻是強烈的顫抖了一陣!甚至連眼睛也變得沒焦距,嚇得魂不守舍,花枝亂顫!
“呃?”
這話倒是讓古慈沒辦法接話了,不是姐姐?難道是妹妹?
嚇成這樣,肯定心中有鬼!
“姐姐不是姐姐又該是何人?您就是我姐姐,我親姐姐!姐姐為何獨自一人在哭?可是誰欺負了姐姐?姐姐大膽的告訴妹妹,妹妹定要將那欺負姐姐的人大卸八塊!為姐姐報仇!”
本著重要的事情要重複三遍的理論,古慈盡可能的讓話裏全部充滿‘姐姐’。
她偏要將那兩個字說的讓她害怕至極,最好嚇得瘋掉,把什麼都說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