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顧雲汐一直扶著來到醫院後,蕭靖東呆呆地坐在那裏,雲汐的話還回蕩在耳邊,你為什麼要跟他打架?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出手打沈律絕,是因為沈律絕先出手打人,而他隻是氣不過才還手去揍他?可是為什麼他對顧雲汐說,他要幫她教訓沈律絕呢?他不是那種沉不住氣的男人,在部隊裏待了這麼多年,他早就學會了內斂,學會了沉默,學會了忍耐,可是自從她出現後,他似乎越來越沉不住氣。
第一次見到她時,他看不慣兩個男人欺負一個毫無知覺的女人,於是便出手救了她,他以為自從之後和她不會再有交集。
沒想到很快又見到她,國道發生重大車禍那天,她站在雨霧中的纖細身影,悄然留在了他心裏,直到現在,他依然記得那一天,隔著朦朧的雨霧,她睜著一雙清靈剔透的眼睛靜靜看著他,她拿起紙巾幫他擦拭臉上的血跡時唇邊那抹淺淺的笑,那時候他覺得這個女人真是溫柔,真是美好,難怪她的丈夫在遠處虎視眈眈地看著自己。
後來,他撿到了她掉在地上的支票,那是他的堂弟蕭振南開給她的支票,心裏的震驚不是一點點,他想不到她和蕭振南會有什麼聯係。
在蕭氏舉辦的宴會上,他看到她和振南打招呼,兩個人顯然是認識的,他發現振南的眼睛總是有意無意的看向她,他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他控製不住,將怒氣發在顧雲汐身上,警告她不要再接近振南,可她和振南的關係似乎越來越好,兩人坐在一起吃飯時有說有笑,似乎有講不完的話題,而她麵對他時卻是繃著一張小臉,冷冰冰地叫他蕭先生,他覺得這一聲聲的蕭先生極為刺耳,每聽一次心裏的怒氣就加重一分。
“蕭靖東你還好吧,傷口是不是很痛?”顧雲汐清清冷冷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蕭靖東抬起眼,目光對上顧雲汐清幽漂亮的大眼睛,那裏清晰的映出對他的關心,他怔了下,心裏想著,有多久沒有看到別人關心自己了?
自從振南的父母死後,父親把振南帶回家裏,屬於他的父愛便全部傾注在振南身上,而他,在父親和爺爺的嚴厲要求下,慢慢就變成了不需要任何人操心,不需要任何人關心的蕭家長孫。
顧雲汐擔憂的目光讓他想起,自己也是需要人關心,也是需要人照顧……
“蕭靖東?”
被男人深沉如墨的眼睛直直盯著,雲汐的心跳不覺亂了節拍,連忙出聲叫他,“你把車鑰匙給我,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不用,我可以自己回去。”蕭靖東推開她的想要站起來,結果走了幾步就沒力氣,雲汐見狀忙上前扶住他。
把蕭靖東送回家後,雲汐發現已經是淩晨三點多,蕭靖東知道她在發燒,讓她留下來休息一晚再走。
雲汐猶豫地咬著唇,這時候回家肯定會被媽媽叫去問話,而她又不知該怎麼解釋衣服上的血跡,再說了,發著高燒的身體虛軟無力,折騰了一晚她實在累得不想動了,於是便答應在蕭靖東家裏待一晚。
蕭靖東住的地方不是什麼豪宅,是一間三室一廳的普通公寓,其中一間是他的臥室,另外一間是他兒子的房間,最後一間是保姆的房間,蕭靖東讓雲汐睡他的床,雲汐連忙擺手拒絕,“不用了,我在沙發上將就一晚就好。”
她堅決不肯睡在他的房間,蕭靖東拿她沒辦法,見她已經倒在沙發上困倦地喃喃著,“我真的很累很困,不想動了,你快去休息吧。”
夜裏,他聽到她不停咳嗽,似乎一直沒睡著,而他自己的傷口稍微動一下就疼痛不已,也是難以入睡,睜著眼睛去看時間,她已經咳了很長時間,他不禁皺起眉頭,猶豫了片刻,他爬起來撥通了蕭家私人醫生的電話號碼,“喂,是我,我家裏有人發高燒咳嗽,你過來一趟行嗎?”
電話那頭的人許久才有反應,迷迷糊糊的反問他一句,“小宇發高燒了?”
“不是。”
對方切了一聲,好笑地問,“你家除了小宇還會有誰?”
蕭靖東握著電話,看向躺在客廳裏的顧雲汐,不知該怎麼回答,她是他的誰……
**
親們,明天是情人節,我在這裏提前祝福大家情人節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