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之後,雲汐聽到蕭靖東歎息的聲音,“對不起,我剛才說的話,你別放在心上。”
雲汐驚愕地看著他,他的怒火,他的道歉,都讓她無所適從……
蕭靖東已經恢複了往常冷峻沉穩的神色,漆黑幽冷的眸子凝視著她有些詫異的雙眼,麵色誠懇的對她道歉,“對不起,剛才我不應該對你亂發脾氣,不應該把怒氣發泄在你身上。”
他已經再三道歉,她再冷著臉不說話就顯得有些過分,雲汐歎了口氣,抬手撫著額頭,心平氣和的對他說:“蕭靖東,我沒有生氣,我隻是累了,想回家睡覺。”
蕭靖東握住她的手腕,兩隻眼睛歉然地望著她,“你想去哪裏我送你過去。”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雲汐不好再拒絕他,於是順從地坐進他的車裏,她和蕭靖東都沒注意到,有輛英菲尼迪不遠不近地跟著蕭靖東的車子,一直跟到她家樓下。
雲汐拖著沉重的身體回到媽媽家裏,許晴聽到響聲,馬上出來追問她昨晚去了什麼地方,跟什麼人在一起,她有氣無力地答了一句,“媽,我生病了,等我好好睡一覺你再問我行嗎?”
許晴見她病懨懨的樣子,看起來隨時就要倒下去,隻好把話吞回肚子裏。
雲汐直接走回自己的房間,倒在床上沒幾秒鍾便睡過去。
第二日仍然全身無力,好在過年期間不用上班,她在家裏睡了一整天,第三日精神漸漸好了一些,第四日感冒發燒徹底痊愈,她打算去史雪家裏拜年,換好衣服走出客廳,發現客廳裏放著幾隻嶄新的LV行李箱。
“媽,這是……”
她訝然地看向坐在沙發上的許晴,許晴捶著背坐在沙發上對她輕描淡寫的說,“這些是律絕派人送過來的行李。”
“沈律絕?”她倏然瞪大眼睛,“他派人送行李過來做什麼?”
許晴走過來對她說:“律絕的父親去了美國,過年期間沒人照顧他,媽媽覺得他一個人在醫院挺可憐的,所以答應讓他來我們家養傷。”
雲汐聽到這個恐怖的消息,嚇得倒吸一口涼氣,急得直跺腳,“媽!你怎麼不跟我商量一下就答應他?不行,不行,我和他正在鬧離婚,他不能住在我們家!”
“你……”許晴看著她完全不聽勸告的固執樣,氣得嘴唇直哆嗦,“你這孩子怎麼這樣不懂事!你和律絕還沒離婚,你現在還是他老婆,他受傷住院這麼長時間,你去看過他幾次,照顧過他幾次?聽說他是因為你才會弄得肋骨錯位,你一點都不覺得內疚,對他一直不聞不問,媽覺得律絕實在太可憐了,你不想照顧他沒關係,媽來照顧他。”
沈律絕可憐……才怪!雲汐在一旁不屑的撇嘴,以前沈律絕隻會在媽媽麵前假裝對她好,現在竟然演變到裝可憐博取媽媽的同情心,可見那人渣的演技又到了一個高度。
看見女兒絲毫不關心沈律絕,反倒露出滿臉的不屑之色,許晴開始語重心長的勸她,“昨天你一直沒回家,律絕打了很多次電話來找你,媽媽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歡你的,雲汐,你就別再跟他強下去了,好好跟他過日子不行嗎?”
“不可能!我跟沈律絕是肯定要離婚的!”雲汐端起不用商量的決絕表情,抬起腳,狠狠地將沈律絕的行李箱一隻一隻踹翻在地上。
那天晚上她坐在客廳裏等沈律絕,等了又等,坐得背脊骨都僵硬了,仍舊不見那姓沈的禽獸露麵。
“喂,律絕啊?你今天要拍CT不能過來?哦,好,好,我會跟雲汐說一聲,你放心。”
許晴和沈律絕通完電話後,轉過臉來告訴雲汐,沈律絕今天不能來了,雲汐皺起眉頭,隱隱的感覺有些不對勁,那姓沈的又在玩什麼花樣?
到了晚上十一點,依然不見沈律絕出現,雲汐便放下心來倒在床上和朋友聊微信,聊著聊著,不知不覺睡著。
到了半夜,她感覺有東西壓在自己身上,接著就感覺有東西在摸她,先是嘴唇,接著是脖子,然後是……
她猛打了個激靈,瞬間清醒過來,昏暗的光線下男人刀削般深邃俊逸的臉龐近在眼前,那張臉,她在噩夢裏見過無數次……
“沈律絕!”她咬牙恨恨地擠出三個字,嘴唇馬上被他急切落下的吻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