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費力將這個名詞解釋清楚,陳重擦了一把汗。以後說出口的話還是多留點心為好。
全伯看了他一眼,道:“你小子嘴皮子滑的像條泥鰍,不知道哪句是真哪句是假。不過,在府內幹了一輩子,想當年,”
老頭從年輕時候學徒說起,曆經磨難,風風雨雨,才獲得老爺信任雲雲。
陳重剛來時候聽過一次他的光榮曆史,見老頭說的沒什麼新意,困意襲來,斜靠在長椅上昏昏欲睡。
好不容易聽到全伯收住了口,這才發現原來壺裏的茶水都喝完了。
已經到了晌午,等了一會八戒,三人向著用膳處走去。全伯當然不在那裏吃飯,臨分別時叮囑他下午一定要去書房,吳少爺在那裏等著。
馬廄房交給八戒一個人打理,這也是全伯要求的。換生人過去老頭還不放心。好在八戒沒有怨言,還一個勁要求陳重以後高升了可別忘了他。
在他眼裏,能到書房做伴讀,肯定算是高升了。月俸自不必說,書房在袁府的中心,每天能接觸到各種各樣的人。最主要的是,能時常接觸小蘭。
陳重可不這麼看,從小到大讀了二十幾年書,數理化知識早就還給了老師,腦子裏一點沒剩下。最近看的最多的就是茅大叔留下來的絕版小冊子,還是圖文並茂插畫版。
到了下午時間,不情不願的一路打聽著向書房走去。
一個頭戴氈帽上了年紀的教書先生站在講台上,手裏拿著一本書,輕輕捋著灰白胡子踱來踱去,“子曰:學而不思則罔嗎,思而不學則殆——”
胖少爺吳不為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偶爾回應先生幾句響亮的打鼾聲。教書先生搖搖頭,顯然這種情況經常發生,他也沒有辦法管束。不過東家已經付了銀子,聽不聽就是別人的事了。
陳重慢慢走到門口,教書先生放下手裏書本,奇怪的看著他。
“先生你好,我叫陳九,是書房新來的伴讀。剛才在外麵聽先生講孔孟之道,真如醍醐灌頂,受益匪淺。先生真是博覽古今,學識淵博,另在下十分佩服佩服!”
好馬長在腿上,好漢生在嘴上。拍馬屁總歸沒有錯誤。
教書先生聽了很受用,見他年紀輕輕一番話說來格外順耳,心裏高興表麵卻謙虛道:“不敢,不敢,過譽了,過譽了。”
桌子上呼呼大睡的吳不為醒過來,用袖子擦了一把口水,不耐煩道:“什麼人打擾本少爺睡覺?”
教書先生在台上尷尬的不知所措,這也太明目張膽了點。
陳重看到他一對熊貓眼就知道這家夥昨天肯定沒睡好,料想一早又要來這裏聽課,不困才怪。
“吳少爺,是我呀,新來的伴讀。陳九,”
“哦,是你呀。進來吧。”吳不為打著哈欠懶洋洋伸了個懶腰,一指旁邊的座位,“過來,坐這裏,”
陳重苦著臉走過去,剛坐下,教書先生聲調不變的催眠曲響了起來。媽的,這日子要天天這麼過還不無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