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顧弦思連呼吸裏都夾雜著濃烈的酒精味,她醉了,她也倦了。
“你有資格軟弱,有資格被人好好疼愛,我會陪著你,我會等你,多久都可以。”
易笙緊緊的摟著她,輕輕的吻上了她的額頭,易笙曾在心裏告訴了自己無數次,他不會再讓顧弦思流淚,可最後他發現自己根本就做不到,他花了三年的時候,都沒有徹底的走進顧弦思的心裏,他不知道自己要用多少個三年才能走進她的心裏,可是不管多少個三年,他都願意付出。
在背著顧弦思回去的路上,易笙依舊可以清晰聽見,她伏在自己的耳邊說著胡話,可是字裏行間都是慕辰,是那個她愛了三年人。
顧弦思在所有人麵前都裝的很瀟灑,可是那些被她埋藏在內心深處,對慕辰最真實的愛,卻始終都騙不了她自己。
易笙不敢背她回家,因為害怕顧母會責備,更害怕顧母會擔心,於是易笙便隻能是背著顧弦思去自己住的地方,自從易笙與父親發生爭執之後,就自己在外麵租了房子,雖然沒有家裏過得那麼安穩,但他至少可以過得很是悠閑,不被約束。
將顧弦思輕輕的放在床上,易笙便洗了條毛巾幫她擦臉,頭發上那被咖啡打濕的地方,已經黏在一起了。看著她衣服上的汙漬,易笙起身走到衣櫃邊,拿了一件自己的衣服又重新坐到了床邊。
他想要伸手給顧弦思換衣服,可是他卻將手停在了半空中,遲遲不知道自己該從哪裏下手,他心狂跳不止,還有些口幹舌燥,身體某處有異樣的感覺。
易笙猛地站了起來,丟下自己的衣服,慌慌張張的走了出去,輕輕的關上門,靠在牆邊,一個勁的喘著粗氣,有種熱血沸騰的感覺。
屋裏是顧弦思那平緩的呼吸聲,她似乎睡得很香,可是眉頭卻始終緊鎖著,眼角情不自禁的滲出了冰冷的淚,她好像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一個很可怕的夢。
那晚,易笙坐在沙發上,雖然壓製著自己心裏的好奇,但是最終還是打開了那個木盒,看著裏麵慢慢的情書,刺傷了他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他不敢拆看來看,他害怕自己看了之後會瘋。
淩晨,易笙把那個盒子放在了自己書房的角落裏,他不打算還給顧弦思了,他也不想再讓她被這些東西所牽絆,而他卻呆呆的坐在那裏,看了整整一夜。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易笙就走出了書房,站在臥室門口看了一眼,床上的顧弦思依舊睡得很沉,似乎昨晚連身都沒有翻過,還是保持著之前的那個姿勢,沒有變。
易笙走進廚房,輕聲的忙著,準備給顧弦思做些早餐,心想,昨晚上她沒吃東西,又喝了酒,早上起來胃應該很不舒服。
自從搬出來自己住之後,易笙就學會了自力更生,就連廚藝也進步了許多,直到他拿起菜刀,準備在砧板上切東西的時候,他才感覺自己的肩膀傳來了陣陣痛感。
他拉開自己的衣服,看了一眼,那裏滿滿的一排牙齒印,周圍滲出的血跡都已經幹了,這是昨晚上顧弦思咬的,可是易笙卻在此刻才想起這個傷。
粥已經在爐子上熬著了,易笙在客廳裏翻翻找找著,拿出醫藥箱,準備給傷口上點藥。
顧弦思起來的時候易笙並不知道,就連她走到客廳看著自己都不知道,“你自己能行嗎?”
易笙聞聲看過去,顧弦思正無比悠閑的靠在客廳的牆壁上,頭發亂糟糟的,衣服髒兮兮的,可是臉上的神情卻絲毫都看不出昨晚的那被悲痛。
“你醒了,我給你熬了粥,一會兒就好了。”易笙將自己的衣服拉好,然後收拾著醫藥箱,並不打算上藥了。
顧弦思望了一眼廚房,隨後便走到他的身邊,搶過他手裏已經合上的醫藥箱,重新打開,很是粗魯的拉開了他肩膀上的衣服。
看著那有些血淋淋的傷口,顧弦思有些恍神了,不過隨後又恢複了原狀,拿著藥水幫他擦拭著血跡。
易笙吃痛身體微微一顫,不過卻也不說話,隻是微蹙著眉頭。
“忍著點,很快就好了。”顧弦思停下了自己的動作,一邊吹著氣,一邊輕輕的擦著。
這種感覺讓易笙很是不舒服,心裏似乎癢癢的,他試著想要說些什麼,讓自己的注意力能夠得到轉移,“你沒事了吧?”
顧弦思停住了自己手裏的動作,心微微一顫,眉頭緊鎖著,卻不說話,隻是加大了自己手裏的動作。
易笙痛的叫出了聲來,一瞬間他也明白了,顧弦思是不想提起昨天的事情,隨後他的額頭就滲出了汗珠,他緊咬著牙,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