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無所謂？赤羽組長跟你家老大交情可是很不錯。你是他的手下，連這點也不清楚？”
他口中哼了一聲，輕蔑地說，“搞不清楚的你們。這女的、你說是赤羽組長的女兒？好吧，就算她是那個赤羽風影，根本也不是他的小孩，隻是個不知從哪跑出來的雜種。哼，沒聽說過？不過就算是那個小的，也不見得是親生的，聽說是那個男人的種。對了，你應該知道嘛，”他看向風影，“那個伊勢──”
“我不準你汙蔑他們！”原本站在旁邊不作聲的風影衝到持田前麵，一把抓住他的衣領，用力得指關節都泛白了，“你敢再說一個字看看！”
阿樂和小棘趕緊把風影拉回來。“不要這樣！”
“放開我！我要殺了這男人！”風影奮力甩開他們的手。
“你冷靜點。”旁邊傳來武長的聲音，“別那麼容易被激怒。”
風影氣得全身顫抖，雙眼直瞪著出言不遜的男人，不甘心地咬住下唇，試圖讓自己鎮靜。
“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持田故意提高音量喊道，馬上挨了草窪一拳，痛倒在地。“馬的！”
“給我安靜點！你嘴巴真夠髒的！”阿樂狠狠地朝他肩膀補上一腳。
“嗚！”倒在地上的男人悶聲哼道。
“玄，你不想管就算了，我自己決定。”武長一副看不過去的樣子。
倚在門框始終冷眼旁觀的玄環視房內眾人，輕歎一口氣。
“我知道了。把他解決掉就行了吧？”
此話一出，原本怒氣衝天的風影立刻回過神來，睜大眼瞪著眼前的人。
“你這話什麼意思？你們想幹嘛？”
“這有什麼好問的？”
風影望著玄一副不祥的神情，心直往下沉。她大步越過其它人，伸手一把拽著他直走到隔壁房間才停下。
“你說‘解決’是什麼意思？”
玄不屑地揮開她的手，語氣平靜，“你該不會想替他求情吧？方才說想殺了他的不是你嗎？”
“你想殺了他？”
“是意外，懂吧？”
風影的臉開始泛白。
“用不著擔心。”武長的聲音從背後傳來，風影轉身看他，“事情會辦得很幹淨，而且責任由我們扛，不會連累到你和理香。”
“可是──”
“你這時候心軟，那男人可不知道會再對本宮姐弟做出什麼事？你不可能保護他們一輩子吧？”
“我不認為你們有權力奪走任何人的性命。”
背後的玄嗤笑一聲。
武長繼續說道，“對敵人仁慈可是對自己殘風影。你從小在赤羽家長大，也看過不少事情，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吧？”
他一步一步緊逼，要風影承認明擺在眼前的事實。
這些道理她不是不懂。要是能一勞永逸地解決這件事也再好不過。
但現在的她在想什麼呢？螢子與慶太在黑暗中害怕無助的身影？脖子被身後的男人緊勒住的窒息感？持田汙蔑夫人與叔父時醜惡的嘴臉？
她在想……
叔父，死了。
不複記憶的父母，死了。
“……要奪走一個人的命很容易，但他留下來的空白該怎麼彌補？”
她轉身看向玄。
“你了解的吧？黑澤玄。”
玄的臉上浮現一絲疑惑神色。
“隻要是失去過的人，就會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