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遺憾,那你能不能繼續別管我們!?反正這麼多年來你也對我們不聞不問!”
“風影……”理香用快哭出來的聲音小聲說。
她看著老人垂下的雙眼,突然覺得有些抱歉。
我到底在做什麼?我有資格這麼說嗎?理香才是有資格說這種話的人。
卑鄙的人是我,在這裏裝腔作勢,擺出一副受害人的樣子。比起眼前這個人的作為我又好了多少?
“既然如此,我答應你。”二爺突然說,“你們可以離開,但我會繼續資助你們,這是我的責任。”
離開……?
意思是她們可以離開黑澤家?
就是這樣,這不就是自己要的結果嗎?趕快開口道謝啊,然後就可以離開這個地方了,也不用再跟這些人牽扯上關係。
……我到底該怎麼做呢?
她的雙眼迷茫地搜尋周遭,想找到一個依靠。然後遇見了理香那雙含淚的大眼。
她想起來了。
曾經在理香的母親去世前,在她的床沿親口答應她會好好保護理香。也在理香不再提起叔父的那一天,在心中發誓絕不要再讓她流一滴眼淚。我真該死啊!這陣子隻想到自己的情緒和不滿,卻完完全全忘了對我來說,理香才是最重要的。
我還那樣向小棘誇口,說什麼會用生命保護理香。現在惹得她這麼難過的人,不就是我嗎?該死。
過去又如何?過去都已經過去了,再提又有什麼用?
對不起啊,對不起……風影在心中反複地說。
“如果你真的那麼不喜歡待在這裏,我們離開好了。我不要風影一天到晚心情不好。”理香哽咽地說。
“……對不起,”她低聲說,“我不會再說這種話了。再也不說。”
沒有人說話。
她看了二爺一眼,強忍住情緒,無法明白說出自己對於眼前這個老人總是感到不滿的原因。也許是因為打從心底無法理解他為何要留她在黑澤家。
“算了,請當我沒說過剛才的話,抱歉。”風影轉過頭,避開理香疑惑的眼神,拉著她離開。
被擾亂的室內空氣瞬間沉寂下來。
背對著門坐在二爺對麵的玄和武長互看一眼。
“二爺?”武長試探地問,“你們在說什麼?‘不賭草窪的原因’指的是……?”
站在原地不動望著門扇重重喀一聲闔上的老人依舊麵無表情。
“你看來似乎並不高興,”玄開口,“對於她們要留下來。”
武長疑惑地望向玄。
二爺突然咧嘴大笑,伸手拍拍自己光禿的頭頂,“哈!”
“?”
“喲!我的演技很好吧?這下子她們兩個可是心甘情願留下來了!”
“嗯!?”武長領悟到了什麼,“這是你算計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玄抬起眼盯著一臉得意的老人,默不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