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因為她父母可是害死你父親的人啊,不是嗎?”
“你是說她會因此內疚?”
“當然會啊。”風影表情憂慮,“你不這麼認為?”
“我不知道。有時我會想,說不定琉璃她根本忘記了這件事,也許她連名字都被改了,連自己是誰都不記得。我才會找她找了那麼久。”
風影思考了一會才開口,“那這樣不好嗎?沒有了父母……是有點可憐。現在她也許是獨自生活、也許有了新的家人,不管怎麼說都已經有自己的生活了。如果能夠把過去那些已經無法挽回的事都忘掉,努力地走下去……你也是一樣,能不能就放下從前那些遺憾……”
風影越說越小聲,最終隻聽得見雨點安靜地落在傘上。她懷疑自己是否說錯了話。
“嗯,”他終於轉頭看了她一眼,“說得也是。我想你說得對。”
“?”
“就像你一樣。雖然你已經不記得自己的家人,但是看起來也沒有遺憾的樣子。”
“我嗎?因為我的家人就是理香啊。”
“原來如此。”他放在她肩上的手用力,讓她跟著回過身,“走了,太晚回去又要被那老頭羅嗦。”
“什、什麼?所以呢?你不是要去找她?”風影驚訝地大聲問。
他邁開步伐,一手撐傘一手摟著她朝停車處走去,“不用,這樣就夠了。”
“怎麼樣?”
“知道她過得平安快樂。”他說,“看路,別絆到。”
風影終於收回停在他臉上的視線,看著方才來時踩在地上的泥濘腳印。
“她……過得還好嗎?”
“還不錯。”
“你怎麼知道?”
“調查過啊。”他理所當然地說。
“這樣可以嗎?”她有點不安地問。
“我想是可以。”
仍坐在車內的司機見他們走近立刻為他們開了車門。
“你真的很……”風影絞盡腦汁要想出一個形容詞,最後歎氣說道,“讓人摸不著頭緒耶。”
“我想也是。”他的語氣不再那麼地強硬,“上車吧。”
梅奈離開之後,四個人從辦公室附設的檔案間裏現身,走到武長對麵或站或坐。
“好狠哪!”阿樂搖搖頭。
“沒想到你說話比我想象中要幹脆。”小棘態度倒是很讚同。
“好想哭喔。”理香抽著鼻子,眼眶泛紅。
“拜托你別動不動就哭,”一臉冷漠的和姬看了理香一眼,“話就是要說明白才能讓她真正死心。這對她來說不見得是壞事。”
“沒錯,”剛放下手機的武長附和她,“我也是這麼認為。”
“梅奈小姐不知道會怎麼做?”阿樂想到什麼似地大叫一聲,“啊!糟糕!她不會想不開吧?”
“放心,”武長說,“我已經派人看好她,免得出事。”
“真周到,不愧是在女人堆中打滾過來的人。”小棘吐嘈地說。
“我可不想在扮黑臉之餘還得扛上什麼麻煩事的責任。”
武長拿起煙吸了一口,意有所指地說,“不過比起梅奈,我對這位小姐更感興趣。”
其它人順著他的視線看向坐在沙發上的和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