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這種話……”風影無法認同如此消極的想法,“伯父伯母還有蓮華阿樂是你的家人,這可是切也切不斷的關係啊。”
“是嗎?我早已失去了根,換個角度想,也許是我主動舍棄的吧。隻希望他們不會被我連累了。”
“?”
他對於風影的疑惑笑而不答。
風影望著永德凝視窗外的側臉,無意識地玩弄著手中已喝幹的玻璃杯。
她當然能夠理解德哥的感受,因為她和理香也同樣被赤羽家當作外人及麻煩人物,他們之間那種既是家人卻又不親近的微妙關係,靜心思索不免令人神傷……
眼前突然變得一片模糊,風影扶住桌子,搖搖頭。
但頭反而暈了起來。
“我、我有點不舒服。”
“還好吧?”
“奇怪……怎麼會……你到底想做什麼?”她迷迷糊糊地問。
“別那麼急。到時你就知道了。”
風影似乎聽見德哥的聲音這麼回答,但下一秒她就失去意識,身體往桌子倒去,趴在桌上。
“不對,說錯了,”永德站起身,“你不會知道。”
他拿起方才被風影翻倒的玻璃杯走進浴室,衝洗幹淨後拿到吧台放回原位,然後走近已不醒人事的風影,伸手抱起她,來到臥室床鋪輕輕放下。他用遙控器打開空調,設定室內光線。然後為她脫去腳上的高跟鞋,再蓋上薄被。
風影的睡臉相當平靜詳和。
永德俯身在她額頭印上一吻。
“晚安,我的睡美人。”
他慢慢踱回窗旁的圓桌坐下。摘下左腕上的表,鬆開襯衫領口,將酒杯斟滿,獨自喝了起來。
二爺的壽宴圓滿結束,除了黑澤家相關人員並沒有其它人發覺有兩人不見蹤影,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但曆經不眠的一夜,對於原本失蹤的兩人可能會主動連絡的希望已經越見渺茫。
用早飯時,黑澤家族難得地全聚集一堂。除了二爺仍在房間休息外,黑澤誠夫妻神情疲憊、緘默不語,平日聒噪的蓮華也是少見的安靜模樣,阿樂則是望著風影的空座位發呆。因丈夫有要事回家一趟,白原築與黑澤清並肩而坐,小棘則坐在理香旁邊,不時擔憂地望著她。
玄放下刀叉,用餐巾擦擦手,“你們慢用。”然後起身就走。
武長看他餐盤中還留下大半的餐點,不禁皺起眉頭,接著也放下刀叉,對其它人點頭示意後也起身離去。
“我吃飽了。”理香小聲說了一句,無精打采地站起身,靠上座椅,腳步不太穩地朝餐廳門口走去。
“喂!”小棘喊她不住,顧不了母親的眼光,放下吃了一半的早餐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