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父露出他那一貫爽朗笑容,“是嗎?那你會變得很強哦。”
夫人臥病在床的時間愈來愈長。麵對失去的恐懼、彌漫房內不祥的死亡氣味,在在使自己無時無刻不膽戰心驚,也是有理香在才能慢慢熬過去。因為理香已經在哭泣,自己更是不能哭,她軟弱,自己更要堅強。
“媽媽她辛苦了好久,現在終於可以好好休息了對吧?”還能這麼安慰她。
伊勢叔父無故失去音訊後,理香坐在緣側對著庭中老鬆樹發呆的時間拉長了。
“為什麼叔叔一聲不吭就走了?他不要我們了嗎?”
“怎麼可能?我想他隻是需要時間一個人靜一靜而已。”
“一段時間是多久?”
“……我也不曉得。”
“為什麼呢?”
隻能伸手替她拭去那斑斑淚痕。
“別哭了,他看到你這樣子也會很難過。”
兩年過去,以為事情已被逐漸淡忘得差不多了,以為隻要不再提起就看不到傷口。與這樣的自己相比,理香真的勇敢許多。
“那是什麼?”
“今天美勞課剩下的材料。”
“你在作什麼?”
“我要替叔叔做一個牌位,和媽媽的供在一起,這樣他才不會抱怨我們都偏心沒有祭拜他。”
她拿著沾了黃色顏料的水彩筆,以筆尖在塗成黑色的木頭中央寫下名字,拿著筆的手顫抖得厲害,花了好長時間才寫至最後一筆。
她揉揉眼睛,“完成了!”是那麼開朗的語氣。自此她便不曾再為叔父流過一滴淚。
過沒多久家裏毫無預警地迎來了新女主人,此後開始了她們之間無止盡的戰爭。
真的很慶幸是兩個人一起經曆這一切。
“……能夠遇見你真的是太好了。”
“嘿!不要搶我的台詞啊。”
她們手牽著手進入夢鄉。
睡夢中依稀聽見有人在吵的聲音。奇怪?風影睜開眼睛,房內寂靜無聲,時鍾顯示淩晨三點五十。啊,竟然睡了那麼久?結果第一次參加玄的生日宴就這麼沒頭沒尾結束了,也沒再跟班上同學打聲招呼。
雖然沒有任何聲音,她還是下床披了件外套走到房門口,看見走廊的燈大亮。果然不對勁。
“風影,怎麼了?”打著嗬欠的理香從臥房探出頭來問道。
“你醒了?”
此時隔壁和姬的房門打開,一名女傭匆匆走出。
“等一下!”風影朝她喊。
“啊!風影小姐。”
“發生了什麼事嗎?”
那女傭神色驚惶,“其實是……”
風影與理香倉促趕到樓下醫護室,隻見玄和武長已在等候室與醫師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