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作了一堆混亂的夢，好不容易夢境結束張開眼睛，左邊視野邊緣出現了一張臉。她想伸左手，手卻不聽使喚動不了，隻好舉起右手吃力地朝那張臉摸去。是活生生的沒錯。
玄露出笑容，握住她舉起的手，“覺得怎麼樣？”另一手輕撫過她的額頭臉頰。
“你發燒了，大概是因為掉到湖裏又在外頭吹冷風的關係。”
風影這才發覺自己體溫有點高。她瞄見裹著紗布的左上臂，回蕩夢境中的槍聲仍記憶猶新。
“麻醉藥還要幾個小時才會退。”
“這裏是……黑莊？”她開口，喉嚨有點沙啞。心想這裏是武長之前治療槍傷住的那間病房嘛，真不吉利。
“嗯，處理好你的傷口後就直接飛回來了。”
“現在什麼時候？”
他看一眼腕上的表，“早上七點。”
風影看他神色有些疲倦，“你還好吧？看起來沒什麼精神。”
“隻是被下了藥到現在頭還有點痛。”他心疼地望著她，“這沒什麼。你該看看你自己，蒼白得跟鬼一樣。”
“嗯……”她的感官好像都遲鈍了，大概是因為發燒的關係。她平日已經很久都沒感冒過，早忘了這種難受的感覺。
“抱歉，讓你受苦了。”他突然這麼說。
“……所以開槍的人是更木先生……是二爺搞的鬼對吧？……那時我還以為我真的會死呢。”
“對不起，是我不好。”
風影疑惑看著滿臉歉意的玄。
“晚一點我再跟你解釋清楚。”他摸著她除了因發燒浮現淡淡紅暈、毫無血色的臉，“……不過要是真的發生這種事，不準你再擋在我麵前，聽到了沒？要擋也是我替你擋才對。”
“……”
“怎麼？還在考慮？”
“我隻是在想我怎麼會那麼不怕死？”風影回想昨夜的事，“……好像是覺得不能讓你一個人……這樣太可憐了。兩個人一起的話感覺比較不會寂寞吧？”
“你白癡啊。”
“對了！”她突然激動起來，“和姬她呢？她有沒有跟我們一起回來？”
“有，你別著急。醫生說她受到驚嚇，要她暫時待在房間休息。”
“她沒事吧？”
“沒事，狀況比你好得多……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點什麼？”
她搖搖頭。
“沒胃口嗎？”
“嗯。理香呢？”怎麼都沒看見其它人？
玄鬆開她的手起身，“應該就在外麵……喂！不用躲了！進來吧。”
已開了一條縫的門被推開，一群人笑嘻嘻地走進來。
“什麼躲啊？是讓你們獨處耶，氣氛還真不錯。”阿樂說，一旁的小棘點點頭附和。
“風影！你還好嗎？燒有沒有退一點了？”理香撲到病床邊，想要伸手抱她又趕緊煞車。
“嗯。”風影舉起能動的右手摸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