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破曉還沒有劃破天際之時,一道修長直立的身影矗立在農舍之外。楚炎的手中除了拐杖,還多了兩樣東西。
“馬兒,地圖。”
全身隻是簡陋出行,沒有過多的華麗裝飾。生活在貧困的農舍之中,楚炎唯一自豪的衣裝便是那件父親遺留下來的楚家袖袍。
這件袖袍,是楚炎家唯一完整的衣服。平日裏穿的衣裝,皆都被母親打上了深深的補丁。
“來,穿上它。”
楚林手中拿著一件儒雅的袖袍,深情溫和的給楚炎穿上。
長而又寬的袖袍口子鑲嵌著楚家符文,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隻掛了一塊玉質極差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
寬大飄逸的袖袍盡顯儒雅之氣,深深的將腰部及腿部半邊都遮掩住了。
袖袍筆直的垂落在腰下間,兩隻手也縮了進去。衣襟和袖口處用寶藍色的絲線繡著騰雲祥紋。
修長的身體挺的筆直,整個人豐神俊朗中又透著與生俱來的高貴,仿佛讓人覺得耳目一新,有著無法看透的心思。
“爹,這是?”
楚炎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華麗的服裝,這一下穿在身上反而有些受寵若驚了。
“這是我年輕時穿的楚家袖袍,家裏貧困,也拿不出什麼好看的服飾..將就些吧。”
楚林眼神有些暗淡,嘴唇旁的青筋一抽一抽的。而眼圈,也是有著淡淡的漆黑。一看,就知道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爹果然是在擔心我麼?唉...”
楚炎一穿上袖袍,隻感覺在寒冷的冬季內舒服了許多。
“這次去楚家,記住!絕對不能屈服,一定要按自己的意誌行事!”楚林咳嗽了兩聲,顫巍巍的說道。
“我會的!威武不能屈,意誌堅定,有什麼好懼怕的!”楚炎一口氣喊道,充滿了無限的豪邁之情。
“除了堅強之外,就得多多小心..這一點,你應該比我還要清楚吧?”楚林嘴唇微微上揚,凝重的說道。
“我會的。”
楚炎微微點頭示意,瞳孔內充滿了堅定的光芒。
“還有一招,能夠保你平安無事!”楚林按耐了許久,吞吞吐吐的說道。
“爹,什麼招!”
楚炎眼睛一亮,激動熱血的問道。
“這招就是放棄,不去!你學不學..”楚林深吸了口氣,顫巍巍的說道。
“這一招..我不學!”楚炎有些詫異,沒想到從頭到尾老爹都擔心著自己。
“替我向娘問好!回來的時候,希望她別生氣了!”楚炎奮力的一拍馬背,便是卷起層層黃沙消失在農舍門口。
“出來吧,我知道你一直站在門口!”楚林無奈的說道。
“哼,被你發現了!”
柳虹穿著破舊的粉紅綢緞,臉色蒼白的站在農舍門口。
“林哥,你真的放心炎兒獨自一人出去嗎?”柳虹躺在楚林的懷內,惴惴不安的說道。
“當然不放心..”楚林望著前方的樹林說道。
“那你還!”
“隻有這樣,才能夠完全的磨練他!他不能陪著我們過一輩子!”楚林有些激動,忍著咳嗽說道。
“萬一出事了呢?”
“出事才好,沒出事孩子一直以為人生是一帆風順的!”見到楚林的歪理邏輯,柳虹啞口無言..
“我已經安排了四弟去接應,他現在,還對楚家造不成威脅!最多,隻是一些嘲笑而已..”楚林轉過身去,大步行走向屋舍內。
“你不會忘記了吧?十六年前,炎兒被刺殺的事情。”柳虹心中依舊不安,脫口而出說道。
楚林微微一震,轉過頭來說道:“如果這都是老天刻意安排的,隻能算是他踏上人生的前奏。現在,炎兒已經對楚家造不成威脅了!所以,他們沒必要殺炎兒!”
楚國是一片龐大的版圖,就算身子骨硬點,騎著鹹陽送來的汗血寶馬也未必能夠在三日之內離開楚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