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南上曆練(下)(1 / 2)

帶著彼為鬱悶的心情,王嫣妤並未理會那坐在自己對麵,各懷心思看著自己的二人,更甚是連聲招呼也沒有打一聲,便自徑的起身離開了。而鬼宿則是彼為留戀的望向王嫣妤那離去後的寵益嬌態,甚是無奈地搖搖頭,便也沉默著離開了張翼的房間,轉回到了自己的“天”字號的上等的“甲三”豪居中。待兩人相繼離去後,一直沉默不語端坐在角落裏的張翼,此刻,正因那偽神器“彩霓披紗”所致,則變為一名極為妖異的陰柔俊生,那甚是好看的薄唇此時已然是勾起了一抹彼具深意的笑容。便見其飄然起身、幽幽地向那東北方向的窗口走去。猛然間,隻見在其身上突的虹光大現,一道極為醒目的“張”字隨即便脫離了那虹光的範圍,向那遙遙無期的東北方向急速射去......然待光芒逝去後,一切又歸為了平靜。

而自從聽完鬼宿的描述之後,心情極度低沉的王嫣妤此刻已是浸泡在那剛剛由店小二送上來的溫水之中沐浴著。冰肌玉膚,滑膩似酥,鬢雲欲度香腮雪,不施粉黛而顏如霞,映雪般的小臉之上,一雙蛾眉早已是糾結在了一起,未點朱穎賽胭脂的朱唇,輕咬在貝齒之下。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好一副金針倒拈,繡屏斜倚的絕色美人沐浴圖!隻見那纖纖素手似是若有若無的撩起水麵,一絲絲漣漪便甚至那柔荑之中蕩漾開來。似是玩累了一般,王嫣妤抬起姣麗蠱媚的秀眸,目光渙散地望向月朦朧的夜色,嬌鶯初囀般幽幽低語道:“哎!不知消失了這麼久,爺爺會不會擔心死。”隨即便似十分憂傷般地低垂下螓首便沉默不語。

而此刻幕黑的夜色之下,那朦朧的月光也正散發著絲絲滲人心寒的白芒,似是這夜——也不能安寧罷了!而白日裏人潮湧動,熱鬧非凡的吉篤城的街道內仍然是燈火通明,雖是少去了白日裏那人潮湧動的嘈雜喧囂,但仍然不減整座城市的繁華。

一抹毫不起眼,甚是破堪糟衣的老頭正彎著腰,駝著背慢慢遊走在那大街小巷之中。滿是肮髒的蒼老麵容,似為極度愁苦般地向著那雖是人群不多,但也絡絡不絕的行人乞討著。

“咚——咚——”兩枚散碎的銀子已是丟進了那行乞老者的破碗裏,施舍者正是一位麵露慈祥之色的婦人之仁,滿麵憐憫之色地丟進那破碗兩枚散碎的銀子後便很是同情之色地說道:“大爺,這是些散錢,先去買兩個饅頭頂頂饑吧!”說完便要搖頭轉身離去。而奇異的事情發生了,便見那老者先是連連點頭稱謝之際,便不適他年邁的年齡一般猛然的抬起那滄桑肮髒的臉龐,原本佝僂得像隻蝦一般的背部也已然直挺了起來,一抹妖媚至極的紅光在那看得不甚清楚的濁目中連連閃現,那婦人在見之那紅光後便似失了魂般,幽幽地跟在那名行乞的老者身後一同離去。而那老者極為渾濁的雙目在閃現完紅光之後,便又為極度誇張地駝下腰身,更是一步三晃地向那高朋滿座,起坐而喧嘩者,眾賓歡也的“天行酒家”行去......

“桀桀桀......”一處極為隱蔽的黑暗角落裏忽得傳來了一陣怪笑,待見一片妖異的紅光消散過後,便見一名滿麵慈祥之色的婦人從那密閉的角落裏走出。更讓人為吃驚的是——這婦人正是那名見之可憐的行乞老人突發心善的施舍者。隻見那原本極為慈祥的麵容此刻卻是有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怪異之恙。那祥瑞之態的豐唇正邪邪地勾起了一抹森然笑意。整理了下有些淩亂的衣物後便體態雍容富貴地朝那“天行酒家”急急行去。待那身影離去之後。便聞那處極為隱蔽的黑巷之中,傳來斷斷續續地一聲聲極為細弱的呼救聲,隻見一名滿是血肉模糊的身姿,以極為誇張姿勢的倒在血泊之中。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的是——那血肉模糊的身影此刻若是看得仔細,便可觀其身體之上早已沒了那原本細滑嬌嫩的肌膚,而是一片赤luoluo的血肉裸露在外。看此景象,不由讓人心中生寒,這凶手的手段確是極為的狠毒與殘酷!

“吆喝——這不是董王妃嗎!真是稀客!稀客呀!小二還不快來招呼下董王妃!”說話的正是那“天行酒家”的老板,隻見其一身著錦繡綢緞,姿態豐泰重如泰山般穩穩站在“天行酒家”的門口,一雙討喜的眯眯眼,如笑臉彌勒般笑語盈盈的對著眼前同是一臉慈祥,體態豐盈的婦人說道。隻見那婦人隻是微微點了下頭,便沉默不予理睬那笑意滿麵的“天行酒家”老板。自是繞徑地從其身旁穿過。而隨後趕來的稱為“小二”的夥計和那“天行酒家”的老板都是一臉詫異之恙的觀著那彼為無禮自顧自離去的董王妃。甚是有些二丈和尚摸不到頭腦。不明所以的都杵在了門口,一時間竟是無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