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坐在對麵的女人時不時地抬眼過來看向自己，冷卓謹也終於忍不住將視線看了過去，而才以碰到茶以心的，她就惶恐地低下了頭去，假裝很認真地在吃早餐，隻是她的手一勺一勺地往嘴裏塞著粥，卻分明沒有怎麼咀嚼就吞咽了下去。
“要說什麼？”若不是要說些什麼，又這麼會這樣一直觀察他，明明就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冷卓謹的語氣淡淡地，聽不出喜怒，就連說話的語氣，都沒有帶上任何一絲情緒。
經過昨天晚上的一夜纏綿，冷卓謹忽然發現自己不知道應該以何種態度來麵對茶以心了，所以，他就隻能像現在這樣，不對她流露一絲一毫的情緒，而事實上，他也一早就應該這樣做的，不是嗎？本來他同茶以心之間的關係，就應該這樣的，平淡如水，不能放進去太多的調料，因為那樣，就隻會把他們的世界弄得一團糟而已。反正，經過昨天晚上的情緒波動，他就是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不要對茶以心投入太多的心思。
聽到冷卓謹這麼問，一下才終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隨之小心翼翼地抬頭看向他。
“我想問，你現在還生氣嗎？”小小聲地問著，茶以心一瞬不瞬地看著對麵的男人，企圖可以探究出他此時的情緒，奈何入目的僅是他麵無表情的臉。
而冷卓謹的這種反應，就更是讓她感覺忐忑不安，害怕他會像之前那樣，一生她的氣了，就同她冷戰，不說話，甚至於不不理會。真的，與其那樣跟她冷戰，她寧願被他罵，那樣一來，她起碼還有個機會同他說上話，而不是隻能手足無措地坐在一旁看一生氣。
而且，她明白自從他忘卻了自己之後，她就失去了可以在他生氣的時候，討好他的，魔力。
“你也知道我會生氣啊？”語氣裏不無嘲諷，可是連冷卓謹自己都沒有發現，剛才才在心裏說服自己要冷淡對待茶以心的，此時卻還是冷淡不起來了。
“對不起”看著冷卓謹的表情變得嚴肅，茶以心又馬上低下了頭，再不敢去看他。
對不起……這個詞彙讓冷卓謹不由得泛起冷笑，因為，他最不喜歡聽到的，就是這幾個字，這幾個毫無意義的字。
“我真的知道錯了，謹，你要怎麼樣才可以不生我的氣？”還是小心翼翼地問著，可是這一次茶以心卻不敢抬起頭來與冷卓謹對視了，她太害怕就會從他眼裏看到不屑和嘲諷了。
此時此刻，她早就已經成為了驚弓之鳥，對於冷卓謹的任何一個不好的表情，任何一絲不好的情緒，都敏感至極，也怕是自己的一個錯誤的動作，一句錯誤的話，才導致了他的壞心情。而她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會到達盡頭，什麼時候，自己才能找回以前的那個會心疼她的冷卓謹，才能找到以前那種，輕而易舉就可以擁有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