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隻想愛你,愛從口難辨2(1 / 2)

秋蘇沒有立馬接過去,低聲問:“為什麼?”

覃天浩加快了撓頭的速度,他可沒想過送東西給人還要說理由的,用餘光瞟向他媽想求助,誰知道媽媽竟在關鍵時候離場了,於是,他瞎掰了一個:“就是看著覺得不錯,就買了,店主說現在女孩子都喜歡用這種筆做筆記,我看你桌上沒什麼筆……”

她半天沒吱聲,也沒接過他手裏的筆。

他好奇:“怎麼?不喜歡?”

她抿了抿幹澀的嘴唇,輕咬了一口,然後,搖搖頭。

這時候,沈紅欣出場了,覃天浩眼看著媽媽熱情地搶過他手裏的筆,塞進秋蘇的手中,笑吟吟地說:“傻孩子,喜歡就收下啊,這是天浩的一片心意。”

秋蘇的動作僵在那兒,但筆已經緊緊地握在手中,隻是她的頭始終埋得很低,低得覃天浩隻能看見她不斷顫動的睫毛,長長的,翹翹的,像洋娃娃。

她什麼也不表態,難道要這樣站一夜嗎?覃天浩剛想開口先行告退,誰知道下一幕發生的事情,讓他心頭一驚。秋蘇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似的從眼睛裏跌出來,瘦弱的肩膀也跟著顫動起來。

覃天浩相信媽媽也被嚇到了,一下子不知道從何開始安慰,情感表達能力薄弱的她,隻是一個勁兒地問秋蘇怎麼了,是不是哪裏不**。

秋蘇一邊擺手一邊吸鼻子抹眼淚,過了好一會兒,她緩過氣來,抽噎著說:“我……我沒事,謝謝你……謝謝你們……”說罷,抬起頭看了他們一眼,又迅速地埋下頭。

他有些吃驚,可是,明白了秋蘇這是因為感動而流的淚,媽媽這下鬆了一口氣,放下了平日的小心,伸手親熱地揉著她的肩膀,溫柔地說,一家人不用見外。秋蘇僵直的身體微微有些抗拒,但也沒有直言拒絕她的安慰。

似乎從天台下來那晚開始,秋蘇就收起了尖銳的刺,她默默地承受別人的關心,不感激,也不拒絕。隻是,她看人的眼神也跟著變了,沒有了以往的犀利,覃天浩無意間對上她的目光時,能夠感覺到她笨拙的掩飾。她努力偽裝自己,卻依然被他看穿。

一直站在旁邊的覃天浩不知怎麼的心就**了下來,接上媽媽的話,說:“媽媽說得對啊,秋蘇,我是你哥,哥哥送禮物給妹妹是應該的,你別客氣。”

秋蘇輕輕地“嗯”了一聲,他不覺笑了笑,對媽媽說:“我先回房了,明天還要考試,你們也早點休息。”說完後,頓了頓,他又微微低頭,看著秋蘇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個還會哭鬧著要糖吃的小女孩,他張開薄涼的嘴唇,對低聲抽噎的她說,“蘇蘇,你也好好休息。女孩子老是哭,就不漂亮了。”

在那一刻,他真的把她當作了妹妹。

一切自然而然,沒有一點做作。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蘇蘇,在此之前,沒有在心中預演過,就是情不自禁地有別於其他人,他叫她蘇蘇,不是小蘇,也不是小秋,更不是顯得有距離感的全名秋蘇。她忽然又一次抬起頭,深深地注視著他誠懇的眼睛,如黑曜石般的眼眸,重重地點了點頭,還用蚊蠅般的聲音說了一聲:“加油。”

他輕輕地笑了出來。

覃天浩看得出來媽媽似乎覺得家裏各種關係的初見緩和很是振奮,於是,在他結束了中考之後,她就開始積極地部署下一步親情拯救活動,勢必要讓大家看到一個健康開朗、充滿活力的秋蘇。

“老媽,你就別琢磨了,小心適得其反!”覃天浩嚷嚷道。

秋蘇重新開始上學已經是九月份的事情,這是家裏與心理醫生商量後的決定,不過,一切還是以尊重她個人的選擇為原則,不留級重讀初一,而是按照正常進度,直升初二。

覃天浩清楚地記得,那年他高二。

那天早上,天剛蒙蒙亮,覃天浩就聽到了秋蘇鏗鏘有力的讀書聲,聲音很洪亮,覃天浩躺在床上,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從床上爬了起來,悄然打開門,坐在客廳裏,正對著秋蘇房門的沙發上,隨手揀起一本課本,會心地笑了。

“喲,今天起得很早嘛!”這個時間本來應該還在睡覺的媽媽,不知什麼時候來到了他的身後,輕輕地貼著他的耳朵說道,嚇了他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