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當初在單位上班時,就有點瘋瘋癲癲,經常說領導的壞話。張三不僅說領導的壞話,而且還想當官、當廠長。可能是想多了的原因,腦袋開始有些不正常了。
後來,張三就在自己的大門上掛了一塊牌子,上書某某某鄉黨委,他搖身一變,封自己是鄉黨委書記了。可他這個鄉黨委書記沒有人承認。
好在張三的家離鄉政府不遠,他幾乎每個星期都要到鄉政府去一下,不是反映他們單位領導的問題,就是反映一些社會上的不正之風。問題反映了,張三就高高興興地回去,顯得心滿意足的樣子。
其實,張三他們單位早就垮塌了。在單位的時候,張三經常和單位的頭頭過不去,經常到鄉政府反映廠領導的問題,接待他的領導起先聽得一本正經,還做筆記,可是後來就不願意聽他反映,更不願意做筆記了。其原因是張三的開場白都是很正常的,一到後麵,他就露出一些破綻,主要是邏輯混亂,事例不可信。
一次,張三到鄉政府反映情況,碰到辦公室劉副主任值班,就開始向他反映單位領導有問題。這是一個老問題了,劉副主任經常接待他,知道他在胡鬧,不理睬他。張三馬上聲洪嗓大,口沫飛濺,十分憤怒。
張三就在辦公室發火了:“啊,什麼態度?不理我,你知道我是誰?我本來就是鄉黨委書記哩!你再這樣,我撤你的職!”
劉副主任心裏覺得好笑:你是什麼人啊,我還不清楚嘛。
劉副主任就一下回避走開了,任憑張三在辦公室大冒其火。機關的人都知道張三的情況,都不理他。如果有人理他一下,他馬上就和你沒完沒了的。你聽也不好,不聽也不行,走也走不脫。後來,鄉政府對他的到來好像達成了共識:他來他的,他走他的,他說他的,你不在意他,也不搭腔就是了。如果他一個勁和你搭腔,你就一個勁地點頭,裝著認真聽講的樣子回應幾句,以滿足他的虛榮心。
這一招有效,多年了,張三每次來時很氣憤,回去時很高興。有回,來了幾個上訪的人,說是孩子被一輛無證黑車軋死了,要政府派人去處理。主要領導都不在家,隻有劉副主任一個人在值班。來上訪的人個個氣勢洶洶,幾乎是衝進了鄉政府辦公室。劉副主任就和主要領導通電話,碰巧占線了,一時片刻打不通。來上訪的人等不及了,都很衝動,就開始罵人。這時張三來了,也是一副很有心事的樣子。上訪的這邊有人罵人了:“領導都死了嗎?一個也不在家?”
張三一步走到,就接過話頭;“你才死了哩!你敢罵我死了?”
來人見張三這個樣子,根本就不像個領導:“你是個什麼人?”
張三說:“我就是領導,我就是鄉黨委書記!你不信?”
來人見張三說這番話的底氣很足,不像裝的,馬上找到目標了,就一擁而上:“好啊!罵的就是你!還要打你哩!”
張三大聲說:“不像話,太不像話了!還想打領導!”
來上訪的家屬就把手掌紛紛揮向張三。霎時,張三的頭部起了包,臉上留下條條紅印子。還在一旁打電話的劉副主任聽見吵罵聲,趕過來製止,但已經遲了。
劉副主任怕事情鬧大,就大聲說:“他不是領導,大家住手!”
張三一聽急了:“放屁!我不是領導,你是領導?我是書記哩!”
劉副主任就指自己的腦袋對揍張三的家屬們做手勢,意思是說他這個人腦袋有問題。張三被家屬們揍得鼻青臉腫後,可他不生氣。劉副主任就把這些家屬帶到會議室,等大家坐好後,張三竟然說:“你們今天把我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感謝你們,因為我的工作可能沒有做好!你們罵對了,你們也打對了,把我罵得好,把我打得也好,我這個書記沒有當好!我馬上派人去解決。”
那些家屬們就對他的話半信半疑了。連劉副主任也感覺他的話不像腦袋有問題的人說出來的。
正驚訝時,突然,張三對劉副主任吼道:“你還站著幹什麼?還不快去調查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