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行為古怪的一老一少(1 / 2)

沈濯香急如鍋上螞蟻,還想再勸。

“不必多說,搜尋的人手一個也不能撤回。”沈濯日的態度出人意料的強硬。

“擎王的手段這麼多年了,皇兄您豈會看不明白?”沈濯香苦笑道,“他連血衛都派了出去,分明是要置公主於死地,臣弟的人雖及時打探到她們的行蹤,卻慢了擎王一步,由此可見,他和唐芙乃是一丘之貉,一個知曉他陰謀之人,他怎又怎會留下活口?”

景國公主失蹤,景帝便會向皇兄問責,再苦尋無果後,再聽聞公主的死訊,兩國必將決裂,而這正是沈濯擎盼望多年,苦苦等待的契機。

“他亦有可能活捉了夏允兒。”沈濯日啞聲說道。

“這話皇兄您自己信嗎?”沈濯香定眼直視他,“退一萬步說,即便擎王活捉了公主,想借此博取公主的好感,促成兩國聯姻,那唐芙和小唐二人又如何?”

等到她們的,仍舊是必死之局。

“不論是哪種可能,我們眼下的重點,因放在對付擎王上,而不是分散人馬,在大海裏撈針,請皇兄三思。”沈濯香深深叩首,久久沒有起來。

這些道理沈濯日何嚐不知?更深的,他也再清楚不過,如果夏允兒當真沒死,他亦可派人偽裝成沈濯擎的爪牙,讓其死在宮外,再將髒水潑向沈濯擎,事後,轉交於景帝處置,在兩國邦交前,縱使景帝心有不甘,隻需讓出些好處,便可了結此事。

既能維持兩國邦交,又可鏟除這枚眼中釘,可謂是一箭雙雕。

可若是撤回人手,全力對付擎王,那丫頭又該怎麼辦呢?

暗芒閃爍的眼睛轉向內殿。

眼前浮現的,是她像孩童一般,趴在木箱上,歡天喜地的純真笑靨,是她那夜貓著身子,躡手躡腳來到屋中的身影。

心微動,比起這些唾手可得的利益,他要的,是她能再一次平安的站在他的眼前。

掙紮化作堅定,薄唇微啟。

“皇上——”

殿外傳來禁軍侍衛的高呼聲。

“香王府的管家有急事稟報。”

兄弟二人飛快對視了一眼,旋即,沈濯日才下令宣人進殿。

天蒙蒙亮時,沈濯香孤身一人策馬出城,同時間,帝王親赴行宮,密會景帝。

“香王離京了?”沈濯擎極快就從探子口中得到消息,“快,差人跟上去,本王要知道他此行有何目的!”

“嗻。”血衛躬身領命。

待到人退出書房,身為血衛隊長的周恒方才從梁上躍下。

“你幹的好事!”沈濯擎氣得抓起桌上的茶盞衝他扔來。

茶杯磕上腦門,瞬間滑出一道裂口。

他沒有抬手去擦,如一根木頭樁子,跪地不語。

“哼!”沈濯擎餘怒難平,“若非你辦事不力,讓景國公主逃了,本王豈會陷入這等險境?”

十一名血衛,居然連三個女子都拿不下,真是丟盡了他的臉麵!

“卑職願將功補過。”周恒恭敬地說道。

沈濯擎深吸口氣,勉強控製住怒火:“好,本王就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次,你若再失手,你該知道有何後果。”

陰毒的語氣裏,充斥著濃濃殺欲。

夏允兒、唐芙,還有她身邊的丫鬟,這三人絕不能活著回到京城!

“是。”周恒當即奉命離府,前腳剛走,後腳,沈濯擎就著了一身官服,乘軟轎進宮。

衛城

唐芯穿著件樸素的褂子,站在衙門前,抓著衙差的手,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官差大人,有了我家娘子的消息,您一定要記得聯係草民啊。”

衙差努力抽手,然後用力在衣服上擦了幾下,略帶嫌棄的說:“行了行了,告示就貼在衙門外邊,有消息自會通知你,走吧。”

唐芯連聲道謝,臨走時,不忘到一邊張貼告示的牆壁處,瞅瞅那兩張花了她二十個銅板的新鮮畫像,再三確認後,才放心地離開了。

她們一定會平安來到這裏,和她碰頭,而她要做的,就是相信她們,安靜等待。

在經過路邊的麵餅鋪時,唐芯順便花掉了身上最後的盤纏,一邊啃著香噴噴的餅子,一邊沿路張望哪家鋪子有貼招工的告示。

衙差瞠目結舌地看著不遠處,正啃著餅的少年。

說好的為娘子提心吊膽,牽腸掛肚呢?他居然還有閑情逸致吃東西?

心裏那丟丟同情,立馬化作鄙夷,盯著唐芯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個奸詐得不能再奸詐的偽君子。

唐芯在城內逛了半日,願意招工的店家,要的大多是做體力活兒的工匠,而知名的茶樓、酒樓、客棧,她也去毛遂自薦過,可惜,人家壓根就不肯相信,她是從宮裏出來的禦廚,甚至還把她當作騙吃騙喝的混混,各種驅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