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戒備的連連後縮,剛退到門檻處,兩名衙差猛地向她撲來,下意識就地一滾。
二人頭撞門檻,瞬間鮮血飆射。
看上去好像很疼……
唐芯渾身一抖,特不好意思的道:“我真不是故意的,隻是本能反應。”
她不解釋還好,一開口,差點沒把衙差活活氣死。
一個個怒發衝冠,活像地獄裏的羅刹,以身為牆,將她堵在了牆角。
一道陰影投落下來,唐芯退無可退,眼睛咕嚕嚕一轉:“那啥,咱能有話好說嗎?”
她錯了!她真錯了!求放過!
“現在後悔,晚了!”一名衙差陰惻惻地說道,卯足力氣,擊出一拳。
唐芯縮了縮脖子,絕望地抱住腦袋。
死定了!死定了!嗚嗚!冷麵神,你快來救救寶寶啊!
盛京,朝殿
漫不經心聆聽官兵彙報各地稅收的天子,忽然感到一陣心悸。
粗糙的手指撫過心口,黑眉微蹙,有些不解。
“皇上?”早已練就了一雙火眼金睛的官員,立即住嘴,麵帶擔憂地望向天子,“微臣所稟可有不妥?”
指尖在心口輕輕揉摁幾下,那絲莫名的感覺,已然消失。
搖頭道:“繼續。”
待最後一名大臣稟完政務,沈濯日如眾星捧月,悠然行出大殿,奢華的龍攆停在百丈浮雲地上,李德恭敬地欠身,為他挑開簾子。
“修容有無消息傳回?”沈濯日剛落座,便啟唇問道。
喬裝為禦前近侍,就伺候在龍攆外隨駕的修墨,壓低聲音回稟:“稟主子,暫時沒有。”
“是麼?”香王離宮已有三日,理應尋到那丫頭的蹤跡才是。
憂色在他鋒利的眉宇間掠過:“是朕多心了?”
從方才起,他心裏就有一種道不明說不清的不安。
“砰”
一聲皮肉相撞的巨響,在唐芯的耳邊驚起,緊接著,臉前刮過一陣勁風。
阿咧?好像不疼啊。
她悄悄睜開眼睛,前一秒還擋在她跟前的衙差,如今,就跟秋風掃落葉似的,疊成一堆,摔在了地上。
她呆了一下,不可置信地眨眨眼。
我去,在她閉眼的幾秒鍾裏,發生了什麼?
“誰?是誰?”知府嚇得渾身直哆嗦。
“少爺,請。”公堂外,一個不知身穿黑衣,麵容剛毅的男子,側身作揖。
所有人的目光接隨著他躬身的方向轉去。
一抹白影踏地而來,身子翩然,如謫仙降世。
百姓本能地朝兩旁退開,為他讓出一條道。
“啊!是他!”曾在試吃之日,有幸目睹過其灼灼清華之姿的姑娘,激動地驚呼道。
“是他……”唐芯喃喃自語,驚滯的目光隔空撞上那人霧一般美麗的黑眸。
心莫名地顫抖一下,慌忙撇開眼睛。
男子眉心微攏,似不悅,又似失望。
將她灰頭土臉的形象看在眼中,朱砂痣瞬間變得血紅。
一瞬間散發的危險氣息,如狂風,席卷整個公堂。
“沒事吧?”身影止步在她的身前,白皙的指骨輕握上她的胳膊。
唐芯僵了僵,訕笑著躲開了,剛想說話,就聽見知府氣急敗壞的怒吼:“剛才是你動的手?你是什麼人?”
這份氣度,不會是王孫公子吧?
男子淡淡地睨了他一眼。
知府如身處冰窖,整個僵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