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一改那張怨婦臉,堆著笑搖頭:“我什麼也沒說啊,您喝茶。”
她拎起茶壺親手為他倒了一杯,笑吟吟送到他手裏。
“不要試圖在心裏編排朕,有何不快,大可直說。”沈濯日接過茶盞,幽幽啟口。
嗬嗬,她要真實話實說,還不得被他掐死麼?
“我哪敢啊?”唐芯將裝傻進行到底。
“朕給你敢的資格。”不說就以為他猜不到了?
這話唐芯哪敢當真?撓撓頭,憨笑道:“我真的沒有,要是以後有,我絕對會告訴你。”
見她神情真摯、嚴肅,沈濯日倒是信了兩分。
夜色四合時,二人雙雙走出酒樓,羅偉早就準備好了馬車,送他們去知府府,而沈濯香則死皮賴臉地非要跟著一起去。
坐到馬車裏,透過飄舞的窗簾看著外邊騎在馬上,英姿颯爽的某王爺,唐芯低聲嘀咕道:“人家又沒邀請他,他去幹嘛呀?”
“你對朕執意前去,很不滿?”沈濯日挑眉問道。
“不不不,我說的是香王,不是您。”跪求別對號入座!
見她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沈濯日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唔!”唐芯隻覺鼻血翻湧,趕忙捂住鼻子,下意識從他身邊退開。
要命啊!有事沒事笑得那麼勾人幹嘛?
她不想再看某個移動的荷爾蒙,可眼睛卻根本不受控製,總往他那方偷瞄。
“好看麼?”上揚的唇線已然淡去,又恢複了平日生人勿近的冷然樣子。
唐芯揉了揉鼻子,特實誠的點頭。
“和那位相貌出眾的恩人比呢?”
“咳!”馬車外,傳來一聲隱忍的輕咳。
天子斜眼看去,眼裏盡是不悅與警告,顯然很不滿意同胞弟弟破壞他好事的舉動。
沈濯香慌忙罷手,捂著嘴撇開腦袋,但那不停顫動的肩膀,依舊泄露了他此時忍笑忍得特別辛苦的事實。
從小到大,皇兄幾時有過這麼幼稚的時候?和男子比相貌?怎麼想怎麼滑稽!
唐芯羞紅了一張臉,眼神飄忽著,不好意思看他。
“為何不答?”沈濯日傾身靠了上來,大手輕輕摁住她的香肩,貼著她的耳朵問道。
本就不平靜的心潮,此時,蕩得愈發劇烈。
唐芯別扭地動了兩下:“你好看,你比全世界的男人都要好看。”
拜托!不要對著她的耳朵哈氣!太癢了!
許是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沈濯日未在繼續逼她,移開身子時,目光悄然掃過她紅得充血的耳垂。
眸光微微一閃,她的敏感之處果然是這裏。
“那個……”唐芯捂住發燙的耳朵,支支吾吾地問,“一會兒見到知府,我要怎麼介紹你啊?”
沈濯日倚身靠住車壁,沉聲道:“依你之見呢?”
他如何會看不出唐芯是在轉移話題?看在她取悅了他的份兒上,容她一回又有何不可?
“舊主?”唐芯提議道。
“換。”
舊?她還想找新主麼?一抹冷意染上眉宇。
小心肝微微一哆嗦,連猶豫也沒有就妥協了:“那老板的老板?”
眉梢輕擰,仍是不滿意。
“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說,怎麼定位吧,總不能告訴人家,你來自京城,是住在宮裏的那位吧?”唐芯不耐煩的說道,這人咋就這麼難伺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