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香漫不經心地勾了下嘴唇,挨著沈濯日坐下。
“兄長,你猜他做什麼去了?”話裏帶著幾分調侃的意味。
唐芯把裝了滿滿一碗的菜擱到天子身前,順嘴說:“當然是幫我請廚子去了,他們家用的花椒和宮裏的不太一樣,產地肯定不同,以後宮裏要是做辣菜,可以用他們這兒的食材,味道會更好。”
“嗯。”沈濯日不假思索地同意了她的要求,“待回宮後,吩咐禦膳房置辦。”
沈濯香滿心無力,扶了扶額頭,道:“宮中一切用度,都有內務院過問,且食材全都是取自皇商之處,貿貿然改變,內務院那邊怕是要問了。”
艾瑪,聽上去好像很麻煩?
唐芯有些猶豫,可她真心覺得菜裏的調料不錯,一時陷入了糾結。
“無妨,左右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沈濯日淡淡啟口,暗藏寵溺的目光自唐芯那張糾結的小臉上滑過。
“太好了!”唐芯重展笑靨,特殷勤地替他打了碗米飯。
沈濯香仿佛看見在她背後有一條狗尾巴,正在搖來搖去。
無奈地搖搖頭,歎息道:“寵人哪是這樣寵的?”
黑眸微轉,無聲朝他看去,那眼神似是在說:朕樂意,與你何幹?
“得,算本王多管閑事。”沈濯香聳了聳肩膀,舉杯飲酒。
唐芯一邊兒吃,一邊不忘挑些味道不重的食物,送往沈濯日的碗裏,但凡是她夾的,沈濯日通通吃進了腹中,絲毫沒有嫌棄菜品上沾過她的筷子。
酒足飯飽,唐芯摸摸圓鼓鼓的肚子,愜意地往嘴裏送了口茶。
“讓幾位久等了,”消失許久的知府,笑得跟個彌勒佛似的,搓著手,從院子外走來。
在他身後,還跟著個麵戴白色紗巾,身材婀娜的年輕少女。
一雙秋水般動人的眼睛露在外邊,肌膚雪白,顧盼間,自有一股柔弱、可人的風情。
“這是小女,”知府止步在桌邊,替他們引薦,“聽唐二說,這位貴人近日身體不適,正巧,小女廚藝超絕,師承大家,本官就自作主張讓她做了碗燕窩粥,請諸位笑納。”
“噗”,唐芯嚇得一口水直接噴了出來。
搞了半天,他是去讓人重做飯菜的?
“兩位公子請慢用。”少女嬌滴滴地奉上餐食,眼睛微微眨動,那清純中又帶著女子羞澀的神態,分外勾人。
沈濯日眸色一寒,偏頭看向唐芯,本是想瞧一瞧她會有何反應,不想,這人竟直勾勾盯著桌上的燕窩粥,一副饞蟲上頭的模樣。
薄唇不悅地抿緊,身側寒氣加重。
察覺到那股低氣壓,唐芯吸溜一下收回口水,呐呐地問:“咋了?”
眉頭皺得更緊,食指一點青花瓷碗。
“您是想要嚐嚐?”知府好似頓悟了沈濯日的意圖,忙朝閨女擠眉弄眼。
後者輕輕撞開一臉莫名的唐芯,優雅地壓住袖子,白巾下,俏臉浮現一絲羞澀的粉紅,捧起瓷碗朝他遞去,嬌聲說:“公子,您請。”
男俊女俏的畫麵,讓唐芯有些不是滋味,連帶著洶湧的食欲也降了下去。
站在邊上氣鼓鼓瞪著沈濯日。
他卻像是一無所查一樣,俊朗無濤的臉龐綻放出一絲清風般的淺笑。
唐芯敢用人格發誓,她真的有聽見這女人咽口水的聲音!
眼刀咻地刺去,媽蛋!沒見過美男嗎?隨隨便便發什麼花癡?說好的矜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