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論月季和臘梅的區別(2 / 3)

是以,太後入殿之際,並沒有見到某人獨占龍塌的大逆不道行為。

“奴才拜見太後。”唐芯規規矩矩地打千請安,極力弱化自己的存在感。

“哀家想見唐大人一麵,真是不容易啊。”太後和善地笑著,可話,卻藏著冷嘲熱諷之意,明擺著是在暗指唐鑫沒把她放在眼裏。

膝蓋頓時軟了,咚地跪倒在地上,誠惶誠恐的說:“太後,奴才做錯什麼事了嗎?”

她無辜、純良的表情,倒是讓太後信了三分,料想,禁軍攔人的舉措,也許此人並不知情。

眉宇間籠上的怒色漸漸散去:“哀家尋你有事,這兒不是說話的地兒,你隨哀家來。”

她能不去嗎?

唐芯欲哭無淚地哀嚎著,可臉上卻不敢流露出半分抗拒。

磨磨蹭蹭站起來,跟在太後身後,出了乾清宮。

“你看見那花了嗎?”經過禦花園時,太後指了指花圃裏隻剩下花莖的月季,輕聲問道。

唐芯頂著一腦門的問號,答:“看見了。”

“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縱使開得再豔,也有凋謝的一天。”太後的感歎頗具深意,說完,她定眼看著唐芯,好似要在她臉上看出朵花兒似的。

唐芯迷茫地眨了眨眼睛:“月季花現在是謝了,可花期一到,不還會重新綻放嗎?太後又何必為它感傷呢?”

她在感傷!?

太後心頭一堵,菩薩般慈祥、和藹的笑臉,有了一絲裂痕。

忍下怒意,細細端詳唐芯的神情,然,除了不解和困惑,她愣是沒瞧出別的。

一抹精芒飛快隱過眼底,此人要麼是天生愚笨無知,要麼是個中高手。

她傾向於第二種,後宮向來汙穢、肮髒,一攤爛泥裏,如何會開出一朵潔白的雪蓮?

“太後?”唐芯被盯得有些害怕,弱弱地喚道。

太後沒再看她,而是穩步走到花圃邊上,朝桂嬤嬤遞了個眼色,後者立即蹲下身,徒手將花莖連根拔起。

“初冬將至,本不該在這時節盛開的花兒,留之亦無用,不如騰出位置,種些臘梅。”太後伸手接過花莖,在唐芯驚愕的目光裏,隨手扔到了地上。

“其實留著它們也挺好的,”唐芯完全跟不上她的節奏,傻笑著說,“一會兒摘,一會兒種,多麻煩啊。”

這人怎的如此不上道?

太後的臉色有些發黑,若非常年修身養性,禮佛念經,眼下,她怎還能保持克製?

臥槽,她好像說錯話了。

唐芯縮了縮腦袋,急忙討好她:“不過,太後想要種臘梅,那就種吧,臘梅也挺不錯的。”

“……”誰在和她討論栽種的問題?

太後略感呼吸不暢,袖中,拽著佛珠的手,已爆出一條條青色的血管。

“奴才又說錯了嗎?”唐芯急出了一頭汗水,可她又著實不知道這位在氣什麼,索性往地上一跪,主動請罪。

“罷了,”太後心力交瘁地閉上眼,不願再和她談論這樁事。

帶著人回到慈寧宮,揮手撤去宮人,隻留下桂嬤嬤在身邊伺候。

偌大的寢宮忽然變得空曠,這讓唐芯感到了壓力,束手束腳地站在中央,垂目盯著自個兒的腳尖,心裏呐喊著:冷麵神,你在哪兒啊!快來支援寶寶!

太後晾了她很久,直到唐芯站得雙腿發酸,才緩緩開口:“聽說,你與景國公主是在同一日失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