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一天了,那貨到底在幹嘛?咋連個音訊都沒有?”唐芯急得直撓頭發,眼看牆上鐵窗外天色越來越暗,她哪還坐得住?“那貨不會是遇上麻煩了吧?啊啊!就算有麻煩,好歹也派個人來給我通通氣啊!”
讓她像個無頭蒼蠅似的胡思亂想,真的好嗎?
“哐當”,唐芯用力拍打著鐵門,“喂!看門的!你在外邊嗎?在的話就個吱個聲!”
回應她的是滿室的安靜。
唐芯愈發不安起來,那人沒理由把她扔在這兒不聞不問,除非他遇到了大難題,一時半會兒抽不出人手、精力搭理她。
想到這一點,鐵砂掌再次攻打向鐵門,大有不把人叫來不肯罷休的趨勢。
“有沒有人啊!寶寶餓了,你們不會是想把寶寶餓死在這個鬼地方吧?喂!”她扯著嗓子大聲嚷嚷。
牢房外,有腳步聲傳來。
唐芯一下子趴倒在地上,從門下那塊用來遞膳食的可活動小窗口往外張望。
墨色的衣訣微微搖晃著,擺下是一雙繡著暗金色鎏金邊的鹿靴,一雙大長腿直直停在門前,曲線修長。
“皇上?”唐芯激動的伸出了鹹豬手,探出窗口一把握住他的腳踝,“是你,對不對?”
他終於來帶她出去了?
沈濯日緩緩垂目,瞅著被她抓出褶皺的衣訣,薄唇一抿,側目向身後的兩名獄頭遞了個眼神。
二人識趣的行禮告退,連藏在暗中的修墨,也悄無聲息遠離這塊區域。
拿出鑰匙打開門鎖,正想往裏走,然,腳踝處的束縛卻沒有解開。
“你想輕薄朕到何時?”
“……”輕薄?唐芯有些傻眼,臉上竄起一層燥熱,“你,你說誰呢?我根本沒碰你好不好!你丫是有意淫病,還是有被害妄想症?”
雖然聽不懂她嘴裏的新奇說詞是何意,但這話一聽就知不會是好話。
黑眉一揚,眸中隱約有惡趣味的暗芒閃爍,語氣卻很淡:“抓著朕不放的,不是你麼?”
“呃……”好像是誒!
唐芯仿若扔掉燙手山芋一般,咻地收回爪子。
這時候,沈濯日也成功推開門踏步進來。
牢房裏隻有後牆頂部一個小小的通風口,折射著月光,是以,光線十分微弱,昏暗、漆黑,但沈濯日仍舊一眼就找著了麵紅耳赤站在門後邊,搓著衣擺做小媳婦狀的唐芯。
靜靜端詳了她一會兒,見她麵色尚可,衣冠整潔,暗自輕鬆一口氣。
“就算我天生麗質,你也不用死盯著不放吧?”媽蛋!不造他的眼睛有毒,能勾得人心神動蕩嗎?
唐芯沒好氣的抱怨道。
“在這裏過得不錯,嗯?”沈濯日緩步朝她逼近。
“還算可以吧。”某人完全沒有意識到危險,想也沒想就說了實話。
“是麼?”語氣沉了幾分,“看來,是朕多慮了,既然你很喜歡這兒,那朕便做主,從了你的心願,叫你如願以償。”
“哈?”唐芯愕然抬頭,便看見他危險至極的表情,特沒骨氣的打了下寒顫,幹笑道,“你說的,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吧?”
跪求千萬要說不是啊!
可惜,這世上越怕什麼,就越會來什麼。
沈濯日微微頷首,無聲告訴她:就是她所想的那樣。
“嚶嚶嚶,其實我都是裝的,我壓根就不喜歡這裏,”唐芯使勁掐了自己一把,掩麵低泣,哭得特委屈,特可憐,“這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鬼地方,神經病都不會喜歡!你別看我好像過得很好,那也是因為我天生樂觀,我早就受夠了,你要是晚來一會兒,說不定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挺拔的身姿止步在她身前,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有些好笑。
“我就懸梁自盡!啊呸,不是!我就踹了獄頭,一個人殺出去,闖出一條生路,然後回宮裏去找你訴苦。”說完,她很肯定的點頭,以示誠心,隨後,又搓搓手掌,見他似乎沒那麼生氣了,忙不迭拉住他的衣袖,“我們能走了嗎?我真不想在這兒待了。”
黑漆漆的,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她會無聊到死的。
沈濯日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緩聲說:“再忍忍,最遲明日朕便帶你回去。”
“還要等?為毛?”他不是專程來給她接風的嗎?
“宮中有變。”他答得很是簡短,似不願多說。
“變?難道殷嬪那邊又出什麼亂子了?還是師傅的傷勢惡化了?”唐芯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連連發問,“你不許瞞我,快說!”
在她固執的目光下,沈濯日沉思片刻,終是將實情吐露出來。
“啥玩意?小莫子死了?而且他還和這起案件有關聯?”這都是些什麼鬼?唐芯大吃一驚,努力消化著情報,“這也太巧了吧。”
剛查到點兒線索,知情者就莫名其妙沒了命,怎麼看都像是有預謀的!
“他是怎麼死的?確定他真的和殷嬪的事有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