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跑了!”修慈不甘的看著黑衣人倒地的地方,本該身負重傷之人,卻不見了蹤影。
“定是混亂中被他的同黨救走的。”修墨臉色難看的說道,“好狠毒的手段。”
為了不留下活口,竟將百餘人活生生殺死!這些人究竟想隱瞞什麼?
思索間,身後響起了修容的驚呼。
“主子,您要去哪兒?您現在受了傷,需要盡快包紮,不能再涉險了。”她大著膽子攔在沈濯日身前,急聲勸道。
“滾開。”嗓音略顯沙啞,透著些許隱忍。
繞過修容,強行調動內力想要下山尋人。
墜落的山崖是礦山的背麵,高度足有幾十米,那女人從此處掉下去,必會重傷,如果耽誤了時辰,也許她……
沈濯日不願往壞處想,唇瓣緊抿成一條薄線,舉步往山下走去。
內力流出丹田,剛漫過筋脈,孰料,左臂竟傳來了烈火灼燒般的劇痛,痛感迅速蔓延開來,直入心口。
“主子!”
“皇兄!”
幾道驚呼聲同時間響起。
修容更是在第一時間扶住了麵色發白的主子。
沈濯日抬手躲過她的攙扶,體內氣息絮亂,似有無數條河流正在橫衝直撞,他沒有多餘的時間調理內息,神色執拗,往山路走去。
“都快站不穩了,你還想做什麼?”沈濯香率領騎兵匆匆趕到山頂,一見他這副蒼白、虛弱的樣子,頓時急了,急忙上前擒住沈濯日的手腕,內力灌輸過去,旋即,臉色就變了,“中毒了?”
以皇兄淳厚的內力,尋常毒藥怎能發作得這麼快?且從他漸漸呈青的麵色來看,已是毒入五髒之態。
“不能再動用內力了,你得馬上找大夫!”沈濯香當機立斷做了決定。
沈濯日何嚐不知這毒霸道得很?可想到那還等著他去救的女人,他已顧不上這些,強行甩開沈濯香的手,左腿剛邁出,筋脈立即泛起撕扯般的刺痛。
挺拔的身軀搖晃了幾下。
修慈眼疾手快的扶住他,隨後,沈濯香利落地豎起手刀,劈向他的後頸。
本就是強弩之末的沈濯日,眼前一黑,險些暈厥過去。
身子顫了顫,又猛地止住。
他偏過頭,用盡最後一絲理智,說:“找……”
要找誰,答案不言而喻。
沈濯香有些眼眶發澀,重重點頭。
見此,沈濯日終是放心的暈迷過去。
“修慈,你即刻帶皇兄進城,找城內最好的郎中過來,修容,你回宮去,把鄭曦之帶來。”那人是永騰國醫術最好的大夫,有他在,必能解了皇兄所中之毒。
他們此番是悄悄離京的,一旦回去,皇兄中毒的消息很難不傳出去,那些躲在暗處,處心積慮想要抓住機會之人,又怎會錯失良機?
沈濯香當場就做出了決斷,而他則和修墨兵分兩路,各帶一隊人馬,負責搜尋唐芯的下落,以及,調查山中的情況。
城中來福客棧三樓。
修慈拽來了第六名大夫,把人往床榻前一扔,命令道:“診脈。”
殺氣騰騰的態度,叫大夫有些腿軟,顫抖著手探上沈濯日的脈搏,和前五人一樣,隻能診出沈濯日中毒不淺,但中的是什麼毒,又該如何解毒,卻是一問三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