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礦山裏的一切,朕有所耳聞。”他坦然回答道,點墨般漆黑的寒眸裏,流淌著絲絲暖意。
“那你打算怎麼做?把他一刀宰了?要不弄他進天牢吃牢飯去!”總之,堅決不能放他出來禍害世界!
沈濯日深深看了她幾眼,那眼神,讓唐芯心頭一咯噔。
身體立馬挺直,氣鼓鼓地問:“你還在懷疑我和他勾搭成奸,對不對?”
粉拳咯咯握緊,大有他敢承認就和他正麵剛的架勢。
“朕……”並無此意。
“不許說話!”唐芯唯恐他會說出像上回一樣,傷她心的話語,搶先截住他的話頭,正色道,“先聽我把話說完。”
沈濯日依言閉嘴,洗耳恭聽。
“之前,我失憶的事是千真萬確的,不論是渣……沈濯擎也好,還是我的家人,我通通沒有印象,那次落水醒來,我見著的第一個人就是你,我承認,之後你幾次三番來若淩居,我的確存了心想惡心你,故意和你做對,可那也是因為你對我的態度太惡劣,我總不能上趕著去貼你的冷屁股吧?”唐芯說得特別實誠,既然決定了要坦誠,她就不會再有絲毫的隱瞞。
“我過去和沈濯擎是何關係,我真心不知道,要不是他無緣無故跑來我的寢宮找我,我連他是誰都認不出來,你說我有無數次機會可以坦白,可你有想過嗎?如果我在知道的時候,就把實情告訴你,你可會放我一條活路?會輕易相信我的話?”
沈濯日張了張口,卻是無言。
不錯,若她早先辯白,他定是不信的。
“看吧,我就猜到會是這樣。”唐芯無力的扯動著唇角,“所以,你讓我怎麼敢當麵告知你,我的真實身份?可就算我沒吭聲,我也有隱晦的提醒你啊,我若真想害你,會拐著彎兒讓你注意沈濯擎嗎?會在離開皇宮之後,向你傳信,偷偷把他派了殺手行刺的事講給你聽?”
冒著有可能被追蹤到的風險提醒他,她圖的是什麼,他會想不到?
唐芯委屈得眼圈都紅了,咬唇道:“你信不信我都不要緊,反正我沒做過,對天對地對你,我問心無愧!”
右手輕抬。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唐芯下意識僵了一下,眼角有細微的觸感滑過,淚花被他溫柔的擦拭掉。
“你……”是信了吧?相信她沒有加害他的念頭。
唐芯想問,又怕會得到傷心的答案,隻能傻乎乎盯著他看。
“朕信你。”若不直言相告,她該是無法安心了。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唐芯激動地拽住他的衣襟。
眸中掠過一絲無奈的笑意,如她所願的再次開口:“朕相信你。”
“嗚嗷——”某人興奮的撲進了他的懷裏,腦袋在他胸膛上來回蹭動。
沈濯日無聲的笑了,將人摟緊,“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是朕過於小心了。”
他早該看明白的,如今的她與過去已是判若兩人。
她是他的小唐,而非昔日的蓉妃。
“本來就是!”唐芯甕聲反駁,臉上卻綻放出了明豔的笑容。
“嗯,憑你如今的心智,朕所擔心的算計,你是如何也想不出來的。”他語帶笑意的說道。
“你幾個意思?啊?”唐芯立馬不幹了,“嘲諷我智商低麼?”
別以為她聽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