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神間,手指被人輕輕捏了一下,飛散的思緒立即回籠。
“還不快參見太後?”這丫頭,心思都放哪兒去了?
沈濯日在暗中無奈地睨了她一眼,出聲提醒。
唐芯後知後覺的望向太後,規規矩矩的屈膝行禮。
縱使太後很不滿意她當著自個兒的麵走神,但今夜不宜再生波瀾,遂,擺出副慈眉善目的表情,笑道:“快些起來,人都到齊了,花嬤嬤,傳令備膳。”
“擎王不是還沒到嗎?”接收到帝王的暗示,沈濯香冷不防出聲,“本王為了今晚可是推了好些應酬,既然是家宴,擎王沒理由不來吧?”
滿殿的人紛紛噤聲,任誰都看得出他是在故意找茬。
“擎王?”夏允兒神助攻似的開口,“哦,是上回和小……蓉妃娘娘比較廚藝,結果輸了的那位王爺嗎?本公主記得他,他也是皇室中人,為何不到場?”
沈濯香朝她遞去抹讚許的眼神,有些話他不好說,皇兄也不好說,但由她這個外人當麵指出來,最合適不過。
沈濯日作壁上觀,垂目把玩著唐芯的手指,活像眼前這出鬧劇同他毫無關係似的。
氣氛徒然變得詭異,太後麵上一僵,極快的掩飾過去:“擎兒府中事務繁多,下午已差人來給哀家報過信了。”
切,再忙能忙得過冷麵神?絕壁是借口!
唐芯嘲諷的翻了個白眼,然後,轉頭去瞪沈濯日。
他有完沒完?想要玩手指,玩他自己的不行?
沈濯日不僅沒收斂,反而在她的掌心輕輕撩了一下,直把唐芯氣得雙眼噴火,特想一口咬死他。
“貴國的王爺都這麼忙嗎?連一頓飯的功夫都抽不出來?”夏允兒一臉不解的詢問沈濯香。
“此乃永騰國的家事,輪不到公主你來過問!”一而再再而三挑刺,這女人究竟意欲何為?齊妃有些忍不了了,她奈何不了唐芯,隻能將怒火灑在旁人身上。
聽到這話,沈濯日微微蹙眉,不耐地抬起眼皮朝她看去,眼神裏盡是警告與嫌惡。
而他的心情,與在場大多數人一樣,齊妃這話有指責公主之嫌,倘若公主要計較,這事將變得十分麻煩。
“公主,”賢妃眼中波光微閃,柔柔出聲,“妹妹與擎王同承一脈,情分難免重些,言語上有何不妥之處,望公主多多海涵,別放在心上。”
“嗯嗯,女神說得有道理。”唐芯徹底成為了賢妃動聽聲音下的腦殘粉,一臉花癡狀的點頭附議。
這話一出,沈濯日的臉立馬黑了,腦海中閃過她初見賢妃時,對其上下齊手極力占其便宜的舉動。
看來要防的,不光是男人,連女子也不能放過!
而太後也倍感吃驚,狐疑地盯著唐芯,她突然為擎兒說好話,有何目的?
莫名其妙成為所有人的關注目標,唐芯發熱的腦子頓時冷卻,尷尬的摸了摸鼻子:“臣妾隻是覺得,公主遠道而來,不該為一點小事和大家鬧得不愉快。”
“本公主看在蓉妃娘娘的麵上,不與你一般見識。”夏允兒沒真打算和齊妃撕破臉,順著台階下來了。
“太後,公主是外客尚且出現在此,擎王身為皇室中人,若不來,恐怕於理不合。”沈濯香笑眯了雙眼,拱手道,“臣弟請求皇兄差人將擎王請進宮中,待家宴散後,他再回府處理事務也不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