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該她問吧。
修容嘴角一抖,近身問道:“方才可是出什麼事了?”
從頭到腳把她打量了一遍,並無任何外傷的跡象。
“沒啊,不就被人不小心撞到了嗎?”唐芯稀裏糊塗的說,神色十分迷茫。
“那您怎會在此靜站不動?”修容奇怪的反問道。
“我有嗎?”唐芯一臉懵圈,甩甩頭,“算了,這種小事就別管了。”
撒開丫子晃到廚房,順走了孫老做的夫妻肺片,又偷了碗蓮藕排骨湯喝,身體得到補充的唐芯這才開始洗手做菜。
說來也巧,禦膳剛一備好,李德就急匆匆跑來稟報:“娘娘,皇上回宮了。”
“真的?”唐芯眼眸大亮,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將膳食裝盤好,拎著食盒,風風火火往乾清宮趕去,路上止不住問,“他回來多久了?臉色好不好?事情有進展了嗎?那些放火燒廟的歹徒,是不是抓到了?”
劈裏啪啦的一通詢問,砸得李德有些腦仁犯疼。
幹笑道:“這些事兒,您一會兒親自問主子吧。”
他隻是個太監,豈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公然打聽政務?
“哦。”唐芯悻悻地閉上嘴,垂頭喪氣跟在他身後。
乾清宮主殿內室之中,沈濯日挺拔的身影靜靜坐在梨花木椅之上,帶著厚繭的手指輕抵額角,神色寡淡,讓人望而生畏,而他對麵的沈濯香,亦是少見的惆然,妖孽般妖冶的容顏,此時,不見了往日輕挑、不羈的笑意,搖頭晃腦著,不知在感歎什麼。
一隻腳剛邁過門檻,帝王熟悉的身影筆直映入眼簾。
唐芯俏麗的小臉忽然一僵,耳邊仿佛有誰在不停的告訴她。
“殺了他……”
“殺了他……”
“唔!”一股鑽心的疼痛從心口漫上頭頂,她悶哼一聲,痛苦的彎下腰肢。
不要再說了!
“殺了沈濯日……”
那聲音持續不斷的響起,漸漸的,她極力保持的神誌開始渙散。
一陣勁風由遠及近,垂下的視野,映入了盤旋舞動的龍袍衣擺,燦若金色的明黃色澤,令唐芯瞳孔一縮,眸子裏最後一絲清明被混沌的眸光吞噬。
“怎麼了?”清冷如雪的聲線從頭頂上飄落下來。
沈濯日擔憂的抬起手指。
這時,眼角滑過一道閃電般冷冽刺目的白芒。
“主子!”修容放聲驚呼,卻是晚了。
迎麵逼來的短刀直刺向沈濯日的心口,劍眉微微擰緊,電光火石間,他略一偏身,刀刃擦過胸前的外衫,大手順勢擒住她的手腕。
‘撕拉’
萬金難求的龍袍之上,出現了一道劃痕。
修容當即變了臉色,驚疑不定地看著那隻握著短刀的白皙手掌,目光緩緩上移,當看清持刀之人是誰時,冷然的麵具頃刻間破裂開來:“娘娘?”
“主子請後退!”修墨飛身躍下房梁,佩刀已然出鞘,淩厲的刀尖直指唐芯後背。
一擊不中,唐芯掙紮著想要將手掌抽出,力量遠不是平日那般薄弱。
眉心越攏越緊,黑沉沉的眸子深深凝視著她近乎猙獰的麵龐。
“唐芙。”他沉聲喚道。
可唐芯卻沒有一點兒回應,左腿猛地一抬,朝他的腹部踹來,同時間,張口咬住他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