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彎下腰握住唐芯纖細的手臂,想要把人扶起來。
唐芯憋著笑,故意裝出一副苦澀難過的樣子,說:“本宮無意觸怒太後,正在向太後賠罪。”
“是嗎?”夏允兒狀似不解,抬眸向太後望去,“太後,蓉妃她不知犯了何種忌諱?不如告訴本公主一聲,讓本公主來評評理?”
“此乃永騰國的內事,不必勞駕公主。”太後扯了扯嘴角,笑得極其虛假。
“本公主向來喜歡打抱不平,而且父皇曾說過,本公主早晚有一天會嫁到貴國,也算是貴國的半份子,而且,旁觀者清,由本公主來評理最合適不過了。”夏允兒據理力爭,態度分外強硬。
唐芯擦了擦臉上的淚痕,迅速把事說了一遍。
“原來就為這個啊,”夏允兒恍然大悟,“可這聖旨是貴國皇帝陛下頒下的,是否要問罪,也該由他定奪啊,要不,本公主替你們跑一趟,去請貴國皇帝。”
“好……”呀,唐芯剛想點頭,卻聽太後說,“不必了。”
“皇帝朝政繁忙,這等小事無需驚動他。”
“可公主殿下說得在理,”唐芯還想再努力一把,賣力遊說道,“臣妾自問沒錯,但齊妃卻認定臣妾有錯,即便臣妾迫於形勢認下這罪名,臣妾心裏也是不服的。”
剛才口口聲聲說要一力承擔的人是誰?一眨眼,便翻臉不認了?
太後隻覺堵心,她如何猜不到,唐芙定然是仗著有景國公主在此,自以為有了靠山,才會如此膽大妄為,可請來皇帝,且不說他是否願意處置唐芙,即便是願意降罪,有夏允兒在,也定會賣她幾分薄麵,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
心思一轉,太後緩了緩臉色,柔聲道:“罷了,你方才所說的話,也是合情合理,哀家若就此懲處你,豈不會讓下人寒心?”
“太後!”齊妃不可置信地驚呼。
太後眉心一蹙,沉聲道:“此事就此作罷。”
怎麼能這樣?
齊妃氣得雙眼泛紅,可太後金口已開,她又能如何?隻得憤憤地看著唐芯離去。
拜別一屋子才狼虎豹,唐芯慢吞吞往殿門走,離去時,她忽然駐足,回首向齊妃投去抹挑釁的眼神。
齊妃的臉龐徹底青了,若非還記得身在何處,她定然會撲上去,撕碎唐芯那張可惡的笑臉。
“本公主夜裏再去看你。”夏允兒看了眼跟隨出來的桂嬤嬤等人,深知此刻不是說話的地兒,拍拍唐芯的肩膀,低聲說道。
“好。”唐芯含笑點頭,然後便在宮人的簇擁下,回到冷宮。
見她毫發無損的回來,冷宮外站崗的侍衛紛紛鬆了一口氣,隻要她沒事,那麼他們這些參與了此事的‘幫凶’,自然也能平安。
剛進院子,唐芯就聽到有痛苦的嗚咽聲,從右側的房間裏傳出,好奇的往那方走去,還沒敲門呢,小春就從裏邊慌慌張張跑了出來,一頭撞進她的胸口。
“嗷~”唐芯吃疼的慘叫一聲,“丫!你沒頭沒腦亂跑什麼呢?”
不造她這地方上回就傷過一次嗎?
小春慌忙道歉,然後指著屋內說:“主子不好了,裏頭那人好像快不行了。”
“什麼?”唐芯立即繞過她直奔屋中而去。
而另一邊,行宮,伺候夏允兒左右的宮人通通被攆出院子,她孤身一人回來,進門時,臉上閃過一絲猶豫。
“事情辦好了?”寬敞明亮的前殿裏,沈濯香姿態慵懶的站在木桌旁,聽到開門聲,回身一望,唇角牽起一抹邪肆不羈的弧線。
“本公主出馬,豈會失敗?”夏允兒麵無表情的嗤了一聲,“本公主累了,你還不走?”
毫不掩飾的敵意,讓沈濯香心裏有些不是滋味,骨扇刷地收攏,抬步朝她走近。
夏允兒不自覺戒備起來:“站住!你想做什麼?”
腳尖在地麵一點,瞬間便逼近到她身前,惑人的眼睛微微眯起,眸中光華流轉:“本王僅是想答謝公主罷了。”
“哼,”夏允兒一把將他推開,右手拔出長鞭,猛地揮落到地上,“就算你不來找本公主,本公主也會鼎力相助,別自作多情了。”
“是麼?”沈濯香身影一閃,如鬼魅般再次傾身靠近,手掌迅速擒住她的手腕,將人禁錮在石牆之上,“公主,若不為本王,那日在乾清宮,又為何會突然現身解圍呢?”
他的唇緩緩靠近夏允兒敏感的耳垂,曖昧的弧線全數噴灑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