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封喉,久旱逢甘露,沈濯日的氣息略顯不穩,大手用力將人緊抱在懷,另一隻手沿著唐芯肉嘟嘟的柔軟後背緩慢輕拍著。
嗅著她發間淡淡的清香,連日來的疲乏煙消雲散,心裏缺失的那塊地方再度被充填盈滿。
“別以為這樣,我就會輕易原諒你。”唐芯弱聲弱氣的說道,雙眼紅得像兔子,“你最好給我一個合理的理由,不然……”
眼睛咕嚕嚕轉動著,卻委實想不出任何可以要挾他的話。
一咬牙:“不然我一口咬死你!說!你那天抽的到底是什麼風?把一二三四五,通通給我講出來。”
早知她會氣惱,沈濯日倒也不覺意外,長歎一聲,氣息逼近她的耳垂,啞聲道:“是朕考慮不周。”
唐芯沒好氣的哼唧兩聲,又等了一會兒,竟不見他吐露後言,小臉當即沉了:“就這樣?”
沈濯日暗暗苦笑,手掌輕輕揉動她的發絲:“當日……”
“叩叩叩”
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他即將說出口的話語。
寒眸微眯,眉宇間掠過一絲薄怒:“何事?”
修慈緊了緊手中的信函,硬著頭皮開口:“主子,楚國回信了。”
先前,在得知邊疆異動後,沈濯日明著調遣兵馬,派遣將領前去交涉,暗中亦寫下書信送去楚國,向楚庭打聽個中緣由。
但從事發至今,已過了四天,楚國始終沒有消息傳回。
是以,乍一聽到有回信送達,沈濯日忙鬆開唐芯,柔聲道:“朕去去就回。”
“哦。”唐芯失望地癟癟嘴唇,好嘛,國事比較重要,誰讓她一直以來都是深明大義的女人呢?
將她強顏歡笑的模樣看在眼裏,沈濯日略感好笑,薄唇貼上她光潔的額頭,隨後,在她尚未炸毛之際,箭步踏出房門。
“丫!你有種給我滾回來!”
幾秒後,屋內傳出某人氣急敗壞的高喝。
步下台階的沈濯日眉眼含笑,笑似春風寫意,看得一旁的修慈暗暗咋舌。
須臾,暖意盡褪,斜眼看著他,問:“信呢?”
修慈火速回神,恭恭敬敬地將信函遞了過去。
展信一覽,帝王鋒利的臉廓徒然繃緊,周身好似縈繞著一股可怕的冷沉氣息。
修慈有些不安,抿唇問:“主子,可有不妥?”
沈濯日未發一言,將信箋交與他觀閱。
“這!”修慈整個呆了,“他這是何意?”
隻見那薄薄的白紙上,無一字跡,隻信紙四角印有銀色花卉圖紋。
“此信做工確是出自楚國,且這樣式也是楚國皇室獨有。”沈濯日淡淡的啟口,眉心皺如山巒,隱隱有幾分擔憂。
這封信函十分褶皺,看得出是在慌忙之間送出的,又有楚國皇室的圖紋印記,極有可能出自楚庭之手。
那人的武功不在他之下,這段時日接連送了數份書信盡皆沒有回音,再有楚國邊關的異動……
沈濯日的臉色愈發冷然:“今日邊關可有急報傳來?”
“暫無。”修慈搖搖頭,“主子不必憂心,也許龍將軍正與楚國交涉,想必過幾日,就會有喜訊傳來。”
“喜訊嗎?”沈濯日並不認同,眼下的平靜總有一種山雨欲襲來的意味。
如此想著,遠處本應在禦書房靜等的沈濯香突然飛身前來。
“皇兄出事了。”
……
唐芯左等右等,直到天色漸漸沉了,也沒等到沈濯日回來,心裏七上八下的,莫名的不安,就在琢磨著要出門問問時,房門吱嘎一聲開啟。
“回來了?怎麼這麼久?”她不高興地哼了一聲,眼角的餘光瞥見他麵上流露出的沉重之色,心尖頓時一緊,“出什麼事了?是不是沈濯擎從天牢裏跑了?還是後宮裏又出了什麼幺蛾子?是太後嗎?她在為沈濯擎求情對不對?”
她慌忙抓住沈濯日的袖口,大氣也不喘的拋出無數問題。
看著她滿是擔憂的目光,沈濯日驀地出手,把她帶進懷裏:“想朕嗎?”
“……”這莫名其妙的問題是幾個意思?
唐芯小臉一紅,惱怒地瞪著他:“我和你說正事,你就不能嚴肅點麼?”
“對朕而言,天大的事,都沒有你的想念來得重要。”沈濯日啞聲歎道,話裏似乎藏著別的含義,“這段日子,想朕了麼?嗯?”
“想你妹!”唐芯惱羞成怒,“你是不是和香王待久了,把他那套花言巧語勾搭女人的本事都給學來了?”
不就是一下午沒見嗎?這人吃了多少蜜,才說得出這麼膩歪的話?
“朕並無妹妹。”沈濯日一本正經地答道,這話一出,唐芯差點背過氣去。
見她有動怒的跡象,沈濯日終是沒再逗弄她,口風一轉:“朕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