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泄氣的不再做無用功,接著開火:“有本事你丫給我鬆開,和我真刀真槍的拚!玩這套好意思嗎你?”
鄭曦之好脾氣的笑笑,抬步朝她走近。
神經頓時繃緊,戒備地注視他。
“說了這麼多話,夫人定口渴了。”鄭曦之彎身在左側的矮幾上提起茶壺,為唐芯倒了一杯涼水。
“滾!誰稀罕喝你的東西!”鬼知道,他有沒有在裏邊下毒,唐芯嫌棄的撇開頭。
知道她是氣上了自個兒,鄭曦之唯有苦笑:“夫人,我也是奉命辦事,您大可以放心,我不會傷您分毫。”
說完,仰頭將杯中的涼茶飲盡,似乎在用這種方式向唐芯證明他的話。
“你都不覺得臉紅嗎?”唐芯惡狠狠刮著他,“把我打暈擄走,又把我五花大綁,這會兒說什麼不會傷害我?”
她嘲弄地笑了:“我是不是還得對你感恩戴德?謝你不殺之恩?你咋不上天呢?說你無恥,我都覺得對不起無恥這個詞兒!”
鄭曦之素來知曉唐芯的口才有多厲害,但聽著她冷嘲熱諷的話語,仍舊有些吃驚。
“說話!你啞巴了?”唐芯氣衝衝開口。
“很多事,夫人隻是不記得,待夫人見到主人,主人自會想辦法喚起您的記憶,那時,您就不會說這些話了。”鄭曦之耐心的勸道。
迎上他意味深長的視線,唐芯莫名感到一絲不安。
主人?
她驀地想起潛伏在沈濯擎身邊的周恒:“你說的主人是誰?”
和周恒口中說的,是同一個人嗎?
“到了帝都,夫人就明白了。”鄭曦之神神秘秘的說道。
“帝都?”唐芯心頭大喜,冷麵神也在那兒,她有救了!
頹敗的眸子霎時間注入一股灼灼生氣,她努力克製住內心的激動,佯裝出一副悻悻的模樣,說:“我不要去見什麼主人,放了我!不然,等我的人到了,當心你小命不保!”
“夫人說的是軍營裏秘密保護您的隱衛嗎?”鄭曦之莞爾一笑,“他們自顧不暇,怎會分心前來營救您?”
“什麼意思?”唐芯不由得緊張起來,“他們出事了?”
鄭曦之笑而不語。
“擦,你這家夥!”唐芯恨不能一巴掌扇碎他可惡的笑臉,後牙槽緊咬著,“你等著!寶寶絕對不會放過你!”
等她逮到機會,非要把這貨虐上千萬遍不可!
鄭曦之不置可否,絲毫未因唐芯的要挾而又半分恐懼。
“夫人先歇息,到了帝都,我再叫您。”說完,他隔空點住唐芯的穴道,使她無法動彈。
又玩這招!
唐芯差點背過氣去:“你特麼混蛋!”
‘咻’
一顆黑色小藥丸成直線彈入她一張一合的嘴中。
“咕嚕”,唐芯下意識吞咽一下,“你給我喂了什麼?”
鄭曦之微微挑眉,擒笑道:“夫人有暈車的先例,我隻是想讓夫人舒服一些罷了。”
“說人……話……”一陣眩暈感襲上腦海,眼前的人影開始變得朦朧模糊,唐芯想要抗拒,可眼皮卻越來越重,“你好卑鄙……”
視野一黑,帶著滿心的不忿再度墮入黑暗。
帝都,簡潔幹淨的客棧廂房裏,沈濯日倚背坐在桌邊,修長的手指漫不經心的在茶盞邊緣摩擦著。
忽然,一絲莫名的心悸在心口炸開,指尖微微顫了顫,杯中蕩漾出一層層破碎波紋。
黑眉不自覺攏緊,這種感覺……
“少爺,”一名十三樓的人推門而入。
沈濯日當即摁下那絲古怪感,問道:“永騰來信了?”
“是楚國二皇子差人送來了信函。”男子恭敬的將一封信遞了過去。
眼底掠過一抹幾不可查的失望,展信一看:“嗬,他倒是心急。”
天尚未黑,竟就來信提醒他,莫要忘了今夜之約。
沈濯日冷笑一聲,隨手將信箋扔到旁側:“邊境仍舊沒有音訊傳來?”
“是。”男子如實點頭,平凡無奇的容顏上浮現了些許凝重,“照腳程推斷,她們應當早就到了,可紅娘自出發後,再無消息送回。”
這和她平日的作風截然相反,哪怕是為了讓皇上安心,也該差人送個口信才是。
氣息陡然一沉,令人頭皮發麻的寒意頃刻間溢滿整間屋子。
邊境出事了麼?
想到這種可能,沈濯日少有的生出幾分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