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臉被打偏到一側,她甩了甩頭,繼續死瞪清華。
袖下食指微動,隔空解開了她的穴道。
“畜生!本宮要殺了你!”女人聲嘶力竭的咆哮道,雙眼紅得滴血,“你怎麼敢!怎麼敢啊!”
“本王為何不敢?”清華反問道,眉心的朱砂呈現出妖冶的紅,他緩步朝女人走近,“淑妃娘娘大概是忘了,本王今時今日的舉動,不過是在效仿你十五年前的手段。”
眸子霎時冷了下去:“當年榮寵一時的淑妃,可有想過,會有今日的慘景?”
“十五年前……”女人似乎是回憶起了什麼,臉色倏地變了,“你記得……你竟然會記得!”
唐芯不解的皺了下眉,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是啊,”清華幽幽垂下眼瞼,“在娘娘心裏,大抵覺得一個四歲幼兒,是不記事的。”
拳頭徒然攥緊,氣息頓時沉了:“可本王卻從沒有哪一日忘記過,當年的種種,娘娘,這些年來,您難道從未夢見過,本王的母妃向您討命嗎?”
陰鷙的目光深深刺入淑妃猩紅的眼睛裏。
她驚恐的顫抖一下。
“原來你也會怕。”聲線甚是涼薄,“當年你下令奸淫本王的母妃,還要本王在旁邊看著,看著本王的生母如何被淩虐致死,被野狗吃盡,”他緩緩蹲下身子,抬起女人那張血和雨水混雜的狼狽麵龐,“就是這張臉,當年笑得那般猖狂……”
指尖猛地施力。
隻聽見一聲哢嚓的碎響,女人痛苦的慘叫起來。
唐芯有些目瞪口呆,淩虐……吃屍……
寒毛一下子全都豎起,心尖漫開一股徹骨的寒。
清華閉上了眼眸,十五年間早已深刻入骨的恨意,此刻正蠶食著他的心髒,他永遠也忘不了,那些男子淫亂的麵龐,忘不了那一聲聲悲慘的哀求。
“本王隻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比起淑妃的手段,又算得了什麼呢?”拇指和食指重新搭上她的下巴,用力一扭,錯位的骨頭再度接上。
“啊!”女人疼得眼淚直冒。
清華冷冷地笑了,“娘娘也是會哭的啊。”
“本宮……本宮做了……你要報複大可衝著本宮一人……為什麼……為什麼要害本宮的兒子!”女人尖聲怒問,“冤有頭債有主……成王敗寇,本宮無話可說!可皇兒他是無辜的!你憑什麼要害他!”
“娘娘許是忘了,當年母妃她也曾這樣求過你,”清華柔聲提醒道,但眼眸中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墨黑,“求你放過我,求你帶我出去,可娘娘卻說,要叫本王好好看清楚,母妃她是何等淫亂的女子。”
即使過了整整十五年,他依舊忘不了,當日的畫麵,她的每一句話,每一個眼神,每一個笑容,都是支撐他活下來的力量。
“六皇子無辜?”清華口風一轉,諷刺的看著她,“他無辜,本王就不無辜嗎?”
分貝突然升高,那是積攢了十五年的恨意。
唐芯心口一酸,撇開眼,不忍再去看清華的身影。
她無法想象一個四歲的孩子,要如何在經曆了那樣的噩夢後,活下來,更無法想象,天底下怎麼會有這般蛇蠍心腸的女人!
胸口劇烈的起伏著,半響,那澎湃的情緒才堪堪平複。
“隻可惜,六弟他死得太早,”清華嫌棄的鬆開手,“否則,真該讓他親眼看看,曾經高高在上的淑妃娘娘,是如何在男子胯下承歡。”
語氣帶著幾分惋惜。
“瘋子!你這個瘋子!”女人齜目欲裂,“本宮該殺了你的!本宮早該把你除去!”
“娘娘不也那樣做了嗎?隻是本王命大,不曾死在殺手手中,在本王逃出生天的那一刻,本王就發過誓,有生之年,傾盡所有,定要讓你們付出代價!”話,擲地有聲,“本王隱忍十餘年,日日與爾等虛與委蛇,任由你們肆意打罵,為的正是今天!”
突然迸發的陰冷氣勢,叫淑妃一陣膽顫。
她錯了……
錯將一隻狼當作無害的羔羊,被他懦弱、無害的麵具欺騙,使得他成長到再也不受她控製的境地。
身體頹然倒下,麵如死灰。
不夠,僅僅是這樣遠遠不夠!
暴虐的恨意掠過眼眸,冰涼的聲線再度響起:“淑妃娘娘處心積慮想要出宮,是為了聯絡您的娘家?本王似乎忘了告訴你,你的母族早在數日前,就已被本王查抄,九族無一活口。”
痛苦嗎?絕望嗎?可這些比起他當年的遭遇,不過是九牛一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