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真沒她自個兒的好,有些粗糙。
身後的腳步聲忽然消失,沈濯日狐疑地轉過身來,便看見某人正對著一個女子行輕薄之舉。
涼薄的唇角微微一抽,快步走過去,拽著她來到床邊。
“我還沒……”
“沒摸夠?”一記冷冽的眼刀倏地刺去,大有她若敢點頭,就要叫她好看的架勢。
“額,夠了,很夠了。”唐芯弱弱的賠著笑臉,嚶嚶嚶,為嘛她總是在這貨麵前硬氣不起來呀。
被妹妹失憶的消息砸得頭暈目眩的少女,直到這一刻終於回過神,然,當她朝兩人看去時,竟見到唐芯那副狗腿得近乎討好獻媚的樣子。
一雙波光粼粼的眼睛詫異的縮動數下,嘴巴微張,似發現了什麼無法接受的事實。
沈濯日冷眸一斜,便將她無法掩飾的神態盡收眼底,當即就歇了捉弄唐芯的心思,抿唇道:“你應當有不少事要坦白。”
那仿佛能看穿一切的犀利目光,直讓少女心底發虛。
“你……你是何人?和芯兒有何幹係?”
“為啥要說給你聽?”唐芯扭頭問道,“還有啊,你幹嘛也叫我芯兒?”
“也?”少女敏銳地捕捉到她話裏流露出的訊息,小臉籠罩上一層暗色,“你見過他了啊,也是,這裏是他的地方,妹妹你能來,定是經過他恩準的。”
“他?”唐芯想了想,驚呼道,“你是說清……”
身側有冷氣傳來,口風立馬轉變:“楚廉?”
“怎會不認得。”少女苦澀地咬住下唇,身上散發出一股莫名的哀傷。
“你是他的同黨?”唐芯的戒心提升到頂點,往前一邁,護在了沈濯日身前。
如果這人和清華有關係,那就是他們的敵人,不能不防著。
“若是,那該有多好。”低不可聞的呢喃在安靜的石室裏飄開。
唐芯就算情商低到逆天,也能聽出她話裏蘊含的眷眷情意。
有奸情!
雙眼蹭地亮了,她警惕地問道:“你究竟是什麼來路?你要真是他的同黨,又為什麼會被關在這裏?”
“我不知道。”少女緩緩抬起頭來,眸中淚花閃爍,“我……我起先一直被軟禁於涼山……”
“你說哪兒?”唐芯圓目一瞪,掏掏耳朵,“涼山?”
臥槽!不會真是她想的那樣吧?
“果然。”沈濯日卻不覺吃驚,單是她透露出的線索,就足以讓他更肯定起初的猜想。
“果然個毛線,你們到底玩什麼?誰來給我解釋一下啊。”唐芯急得隻想撓頭,涼山?那裏不是她親妹妹靜修的地方嗎?
呼吸猛地頓住,打顫的手指隔空指向少女:“你……你是我妹妹?”
不!不對!她之前一直換自己為芯兒,這和清華的對她的稱呼是一樣的。
可怕的念頭越來越清晰,唐芯艱難啟唇:“還是說,你是我姐姐?”
那個傳說中知書達理的丞相府大小姐?
“你想起來了?”少女神色複雜的問道。
“我想個屁!”唐芯氣呼呼的回道,“告訴我,我到底是誰?”
她倔強的想要弄清楚這一切是怎麼一回事。
少女沉默了良久,久到唐芯都快耐心耗盡之際,才像是下定決心一般,開口說:“你是芯兒,我的親妹妹唐芯。”
‘轟’
唐芯腳下一軟,整個人差點被這重磅消息炸到跌地上去。
後腰驀地探來一隻大手,穩穩攬住了她搖搖欲墜的身子。
可她卻顧不得理會沈濯日,斷然道:“這不可能!唐芯不是早就被送往涼山了嗎?”
“被送去尼姑庵的人,不是你。”既然開了頭,接下來的話,便似衝破了最後一層禁忌,一湧而出,“妹妹你不記得了,三年半前,你與我調換了身份,從小你性子調皮,總被爹責罵,一直以來,你總希望能得到爹娘的一句誇讚,可每每你喬裝成我的樣子,總是能叫爹認出來。”
想到年幼時的那些過往,少女不由得笑了。
就算所有人都說她的妹妹個性頑劣,心狠手辣,毫無名門閨秀的矜持貴氣,可她知道,小時候的妹妹不是這樣的。
隻是因著自幼太過頑皮,不喜念書,故而令爹失望,在想方設法依舊無法得到爹的認可後,方才會破罐子破摔,變本加厲的在府中任意妄為。
而那些旁人眼中的出格舉動,也不過是她想要引起爹娘注意,得到爹娘關切的笨拙手段罷了。
聽著她以一種寵溺、了解的口吻說出本尊過去的糊塗事,唐芯整個人都不好了,她仿佛在這人身上看到了一種震碎她三觀的光輝——聖母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