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人?”楚庭大寫的懵,仔細看了看唐芙的長相,頓時明白過來了。
隻怕是得不到弟妹,故而在暗中找尋與她容貌相近的女子,以作替代。
“你們要帶著她一起走?”楚庭斂去心中的思量,不讚同的說,“外邊到處是四弟的人馬,多一人,就會多一分暴露的風險。”
更何況,此人弱不禁風,下盤虛軟,毫無內力,帶上她,隻會是他們的拖累。
“她暫且留於此地。”沈濯日冷聲吩咐道。
“為毛?”唐芯不解的皺起了眉頭。
“比起東躲西藏,她在此方才是最安全的。”沈濯日耐著性子解釋,“無人知曉你曾見過她,楚廉亦不會把她牽扯進來,待離開帝都,再派人回來營救她不遲。”
說話間,他故意將聲音放得很低,避免被唐芙聽見。
唐芯有些猶豫,她知道,冷麵神的話頗有道理,也是現目前最好的法子,可這人是因為本尊才會落到變態手裏,又是她的親姐姐,要她坐視不管,她真做不到。
事不是她做的,可她占據了這具身體,就應該承擔下一部分責任。
“妹夫說得極對。”唐芙含笑點頭,“你們且隨這位走吧,姐姐不會有事的。”
“可是……”唐芯仍在做著思想鬥爭。
“你有這份心,姐姐已經很高興了。”唐芙拉著她的手,欣慰道,“可姐姐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日子,比起外邊的世界,姐姐更願意待在這兒,芯兒,你就容姐姐任性一回,成嗎?”
她的眼中布滿哀求,見唐芯態度有了幾分鬆動,再接再厲道:“難道妹妹你想讓妹夫陷入危險嗎?”
一擊必殺。
唐芯心中最後一道心理防線徹底粉碎,悻悻道:“那好吧,可你放心,我一定會回來救你,把你從這個該死的地方帶回去,和爹娘團聚!”
她用力握緊拳頭,信誓旦旦的許諾道。
團聚麼?
唐芙眉心一皺,幾許淒苦悄然滑過眼底。
也許此生她的心願都難成真了。
想到遠在故土的二老,唐芙不自覺紅了眼眶,幽幽垂下眼瞼,顫抖的睫毛遮擋住了她眸中翻湧的歉意。
唐芯迅速套上那件灰撲撲的長衫,又幫著沈濯日穿好衣裳,理了理頭發,拿著人皮麵具準備出去。
離開前,她回過頭欲言又止地看著唐芙。
“快去吧。”唐芙含淚作別。
後牙槽一緊,再沒有任何猶豫,轉身踏進了那條漆黑的甬道之中。
“楚廉不會對她怎樣。”沈濯日走在她身前開道,見她情緒低迷,出言安慰道。
“都把人軟禁起來了,這還不算怎麼樣嗎?”唐芯咬牙切齒著,特想把本尊從地底下揪出來,暴揍一頓。
和外敵聯合算計天子,連自家姐妹也不留情麵,簡直是渣渣中的極品。
“我就不明白了,她……不對,以前的我成天在想什麼?放著大好的日子不過,非要弄些陰謀詭計,圖什麼呢!”為權?便宜爹位高權重,她又出生名門,安分守己一點,挑個如意郎君,日子過得不要太好。
為財就更說不上了,製造這麼大的一盤局,也沒見她能得到多少直觀的報酬。
難道真是為了真愛?可楚廉是楚國的皇子,即便他有奪位的心思,那也該算計楚國皇室啊,本尊完全可以嫁到楚國,再和他夫妻聯手,圖謀皇位,哪怕家裏人不同意,大不了私奔嘛,再難,能比嫁進後宮,算計天子難?
“啪”,腦門忽然被人彈了一下。
“你幹嘛呀?”唐芯吃疼地捂住額頭,“沒見我正在想事嗎?”
“別為難你的腦子。”沈濯日調侃道,“單憑你,便是想破了頭,也難想出緣由。”
“你行你來啊,就知道說我。”唐芯不滿的抱怨道。
黑眉微揚,牽起她的小手,邊行邊說:“追究目的,沒有任何意義,不論你過去是為了什麼,都與現在的你無關。”
這話唐芯愛聽,就好像他把她和本尊真的分開成兩個人看待了一樣。
急躁的情緒漸漸平靜下來,戳戳他的胳膊,問道:“可你就沒有一丁點的好奇嗎?而且,你剛才為什麼能一眼就認出她來?”
“因為朕比你聰明。”沈濯日雲淡風輕的說道,黑眸中閃爍過惡趣味的笑意。
唐芯氣得擰了他一下,力道不重,於他而言,仿若是撓癢癢。
走在最後的楚庭,雖然看不真切兩人的小動作,可那曖昧橫生的氣氛,仍舊讓他倍感無奈。
說好的逃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