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能猜到,用得著問你?”非要她承認自己智商欠費麼?
“連愛妃都猜不到,朕又怎會知曉?”這話一出,唐芯頓時火了。
齜牙咧嘴的瞪著他:“你說不說!”
“說又如何,不說又當如何?”他依舊是一派氣定神閑的樣子。
靠!這貨真心討打!
唐芯雙目裏跳動著兩團火苗。
“好了,許是帝都局勢有變,朝廷無暇顧及邊關。”沈濯日斂去眸中的戲謔,嚴肅道。
“有變?”聽這話,貌似他還準備了什麼後招?唐芯興衝衝蹭到他身邊,好奇道,“給我說說唄。”
沈濯日悠然端起桌上的茶盞,沉默不語。
“喂!哪有你這樣的?”老是勾起她的好奇心,又不肯解密,太過分了有木有!
坐在下首的龍威無奈地笑了,感歎道:“娘娘和皇上真真是鶼鰈情深啊。”
“哈?”唐芯愕然轉頭,迎上他飽含欣慰的眼神,小臉一下子紅透了,別扭地反駁道,“這是你的錯覺!”
“哦?”背後冷不丁飄來某人不愉的聲音。
小身板特沒骨氣的抖了抖:“咳!你們接著聊,我去後院轉轉。”
看著她風一般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龍威頗有幾分忍俊不禁:“娘娘和性子倒是與尋常女子不同。”
沈濯日斜眼朝他看來。
龍威立刻正襟危坐,再不敢對唐芯評頭論足。
“消息都放出去了?”沈濯日淡淡地問道。
“是。”龍威肅了肅臉,重重點頭。
那日聖上回城,不僅吩咐他將統帥蒞臨一事傳出,同時,也命他將楚廉為爭權奪位,殘害大皇子,害其慘死邊境,並在暗中慫恿楚慶造反,軟禁楚帝之事,昭告天下,算算日子,想必用不了一兩天,便可傳遍楚國。
“皇上,楚國臣民若得知這些事,楚廉攝政王之位隻怕難保,我等是否要趁此機會,將楚國一舉拿下?”龍威雙目放光的問道。
兩軍交戰之時,楚國不知殺害了他多少弟兄,眼下報仇之機終於到了,他恨不能即刻披甲上陣,為兄弟報仇!
“隻要朝廷增派援兵,楚國內憂外患,想要將其吞並輕而易舉。”
“援兵?”沈濯日啪嗒一聲,將手中的茶盞擱下,凝眸問道,“京師近日可有消息?”
“這……”龍威愣了愣,搖頭道,“不曾,說來也奇怪,娘娘被擄走後,紅姑娘的手下便動身返回京師,都這麼多天了,卻是一點消息也沒傳來。”
聞言,沈濯日眉梢大冷,正欲詢問,忽地,門外有熟悉的氣息靠近。
一黑一紅兩道身影越過高牆,穩穩落在院中。
“主子。”
“皇上!”
修容和紅娘驚喜的喚道。
“艾瑪!你們可算回來了。”長廊深處打轉的唐芯,瞥見空降的人影,蹬蹬跑過來。
“娘娘也在?”修容眼前一亮,又想到那夜軍營中的變故,撩了袍子跪在她身前。
“誒?”唐芯嚇了一跳,回神後,慌忙躲開,“你幹嘛呀?好好的,跪什麼跪?”
“屬下失職,未能護娘娘周全,請娘娘降罪。”修容鄭重其事的拜倒下去,自打她失蹤,她心裏就沒好受過。
主子將守衛娘娘的重任交托於她,可她呢?卻任由奸人在她眼皮子底下把人擄走,實在是罪無可恕。
“哎呦,這事能怪你嗎?”唐芯伸手想扶她起來,奈何這人倔得跟頭牛一樣,任由她生拉硬拽,竟是紋絲不動。
求救的目光投向門內。
沈濯日神色不變,一副她說了算的縱容架勢。
你妹!
唐芯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回過頭,對修容說:“那啥,我真的不怪你,分明是鄭曦之那貨隱藏得太好,別說是你了,就連我和他打過那麼多次交道,不也沒看出他奸細的本質嗎?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沒錯。”
修容固執地匍匐在地上,不肯起來。
唐芯急得直撓頭,想了想,說:“要不這樣,就罰你回去以後,到禦膳房幫我打下手好了,那些洗菜、切肉、剖魚的粗活累活,都交給你來做,這樣可以吧?”
她俏皮地眨眨眼睛:“想想天子專屬的侍衛,替我效力,也挺帶感的呢。”
“撲哧”,紅娘噴笑出聲,伸手拍了拍修容的肩膀,“你就快起來吧,別再為難娘娘了,當心一會兒娘娘也學你。”
修容重重磕了個響頭,方才直起身來,盯著唐芯的眼神布滿感激和尊敬,直把她看得渾身的雞皮疙瘩通通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