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大幫人被推搡著下了城頭。
“呼,”唐芯重重吐出一口氣,“可緊張死我了。”
她一臉後怕的拍了拍胸口。
“夫人方才不是臨危不亂嗎?”紅娘一臉無語,無法將眼前此人和之前氣勢十足的女人聯係到一起。
唐芯翻了個白眼:“我那是裝的好不好。”
得虧她跟在冷麵神身邊許久,聰明才智雖然沒學到多少,但那威嚴的氣勢卻是學了個十足,至少用來糊弄人妥妥是夠了。
“還好計劃順利。”沒鬧出什麼幺蛾子,唐芯慶幸的說道,“接下來,就看那貨的了。”
被她掛念著的男人,此刻已成功混入埋伏在南郊圍場大山裏的叛軍之中。
那些糧食正是送往前線的口糧,此次隨行的二十人,人數正好與每夜搬運糧食出城的叛軍數量吻合,至於那些人,在出城之際,便成為了刀下亡魂,連屍體也被丟棄在城外的林子中,隻留下一個活口。
逼問出糧食的去向,沈濯日便了斷了他的生機,迅速換衣,以身替之,為了防止動靜太大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每日叛軍隻會偷運出小部分糧食,在城外備有快馬,連夜趕赴南郊,第三日便可返回城中。
雖然沈濯日等人是生麵孔,但他們的著裝,以及說詞,輕易便取得了山中駐軍的信任,且在放置糧食時,探清了前線駐軍的糧草存放地點。
為不打草驚蛇,第一日抵達時,沈濯日並未動手,當然,這也和駐軍未強攻行宮有關,據這些人交談時透露的消息,盛京內曾下過死令,勒令他們在外圍把守各要道,除非有人試圖突圍,否則,不得發兵,想盡量減少傷亡,活活將退守行宮的沈濯香一行人困死其中!
借著歇腳為由,暗中等待龍威大軍抵達的訊號。
夜幕降臨,山裏幾聲布穀布穀的叫聲,在晚風中顯得格外清晰。
寒眸微微一凝,趁叛軍大吃大喝之際,迅速閃身,在糧草存放的營帳外與喬裝的兵馬彙合。
“今夜便動手!”沈濯日冷聲命令道。
眾人齊齊點頭。
一刻鍾後,位於圍場山坡底下的帳營忽然有熊熊大火騰升而起,濃煙滾滾,嗆得微醺的叛軍登時回神。
“走水了——”
“快過去瞧瞧!”
“來人啊,快去打水!”
……
驚呼聲此起彼伏,埋伏在山中的一萬兵馬紛紛行動起來,一片混亂。
火光映紅了半邊天,沈濯日身如鬼魅疾速在林間穿梭,從運送糧草的叛軍手中隨手奪來的佩刀無情收割著生命,內力仿若泄洪傾巢而出,鮮血染紅了他身上的甲胄,紅通的火光下,似殺神臨世,駭然至極。
“殺——”
震耳欲聾的高喊自山腳處傳來,分作數批悄然潛伏在南郊山腳下的邊關將士一湧而出,沿山路猛衝而上。
絲毫沒有防備的叛軍根本來不及反應,便橫死在他們的刀刃之下,遍地屍山血海。
行宮。
前殿的大門被長鞭利落劈開,一道紅影飛衝而入。
“沈濯香!”夏允兒氣勢洶洶的闖進來,正好與聽到動靜欲出門一探究竟的沈濯香正麵碰上。
“你也聽到了?本公主已經吩咐下去了,所有人馬集結在殿外死守,你從後殿離開,養傷這麼多天,你的內力應當恢複了不少,由他們留下來拖延敵軍,你趁機逃走。”
說著,她便將手裏的一套長裙塞到沈濯香懷裏:“快去換裝。”
沈濯香妖孽的麵龐微微一怔:“本王若是逃了,你當如何?”
“哼,”夏允兒抬起下巴,“本公主乃是景國公主,就算被沈濯擎抓住又怎樣?他敢碰本公主一根頭發試試!本公主的鞭子可沒長眼睛。”
長鞭啪啪鞭打地麵:“別磨磨蹭蹭,一會兒敵軍殺來就來不及了。”
她著急地推了沈濯香一把,手剛伸出,就被他一把握住,挺拔的身子順勢貼上來,麵上妖氣橫生,緊緊摟住她的細腰,附耳低語:“可本王卻不想拋下你,獨自逃離呢,有公主作陪,想必這黃泉路上,本王亦不會太孤單,”嘴唇越來越近,幾乎要親吻上夏允兒的臉頰。
那溫熱的吐息如數灑落在她的臉上,夏允兒能感覺到麵上不斷上升的熱度。
“隻是不知,公主是否願意與本王到下邊去,做一對鬼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