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芯算是看明白了,冷麵神就是愛撩她,故意捉弄她,什麼鴛鴦浴到最後不還是沒有嗎?被抱著睡了一宿,隔天一早,起身尋軍醫替他換藥,順道去準備早膳。
一出門,就和迎麵走來的唐堯撞了個正著。
“爹。”唐芯笑吟吟揮揮爪子,卻被他詭異的眼神盯得有些不安,不自覺壓低聲音,問,“我咋了?”
唐堯動動嘴,似是想說什麼。
唐芯等啊等,等了半響,才聽見他極其別扭的話語:“皇上有傷在身,你莫要太折騰他了。”
“啊?”唐芯一臉懵逼,良久才領悟到他的潛台詞,表情頓時變得扭曲起來,“爹,我和他什麼也沒做過!真的!”
她還是個黃花大閨女好嘛!
奈何,她激動的反應卻被唐堯解讀為女兒家的羞澀,輕歎口氣,叮囑道:“這事兒你放在心上就好。”
言罷,繞過她朝前殿而去。
喂喂喂,他根本沒信吧,是吧?唐芯嘴角狂抽,這年頭為什麼說真話反倒沒人相信了?
“一大早你又跑來此處做活兒。”夏允兒英姿颯爽出現在廚房門口,橫眼看著灶台前忙活個不停的女人,走進來,道,“這種事兒有侍衛做,你趕緊回房去歇著。”
“我這不痛不癢,歇息啥啊?”唐芯一邊蒸著水晶餃,一邊分神答道。
“哼,本公主難得好心,你這人真真是不識好歹。”夏允兒瞄了眼四周,確定沒有外人,才低聲提醒道,“女子侍寢後,要養上好幾日,小心著身子,你可別不當回事。”
“誰告訴你,我侍寢了?”哪個混蛋在背後黑她!唐芯氣得直磨牙。
夏允兒無辜反問:“昨晚你不是歇在了永騰帝的房中?”
“我們是蓋著被子純聊天!”唐芯咬牙低吼道,話一出口,她就看見了夏允兒懷疑的眼神,癟癟嘴,“真的啦,他還有傷呢,怎麼可能對我做什麼?”
“真沒有?”夏允兒半信半疑。
“沒有。”唐芯用力點頭,一副誠懇認真的模樣。
“嘖,他竟然會坐懷不亂。”夏允兒一臉唏噓。
唐芯無語了:“在你眼裏,那貨到底是個什麼形象啊?”
好色鬼嗎?
“咳,”夏允兒麵上訕訕的,嘀咕道,“孤男寡女同處一室,你又是他的妃子,本公主會誤會,實屬情理之中的事兒。”
不過,她倒是沒想到,永騰帝會如此守禮。
“你千萬別告訴我,大家夥都以為我和他……”唐芯欲言又止,忐忑不安的盯著她。
“不然呢?”夏允兒挑眉反問,“連本公主尚且會誤會,更何況是旁人?”
“……”生無可戀了腫麼破?
端著托盤離開廚房,唐芯就跟被害妄想症發作了似的,總覺著碰見的每一個人,眼神都透著古怪。
一臉木然踏進前殿。
“皇嫂今兒個氣色不太好啊。”正與帝王談話的沈濯香偏頭朝她看來,“昨夜沒睡好麼?”
唐芯扔了他兩顆衛生球,重重將托盤擱到桌上,沒好氣的說:“需要比一比,咱倆的麵色誰更差嗎?王爺也沒睡好?哦,是了,王爺還在求愛路上掙紮,沒抱得美人歸,自然是睡不安穩的。”
一通擠兌,說得沈濯香是哭笑不得:“皇兄,您就由著皇嫂如此洗刷臣弟?”
沈濯日麵不改色,仿似沒看見他怨念的神色,淡淡啟口:“你自找的。”
“哎,王爺你說你,這麼大個人了,怎麼還喜歡告狀啊?”唐芯趁勝追擊,搖頭晃腦道。
沈濯香滿心無奈,連連討饒:“皇嫂教訓得極是,臣弟日後定改。”
說話間,殿門外突然有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皇上,王爺,”侍衛快步進門,匆匆行禮後,稟報道,“盛京來人已到山腳。”
沈濯日眸光輕閃:“夠慢的。”
“榮華向來多疑,皇兄派回去報信的探子,他自然是要嚴加審問,”沈濯香眉眼彎彎地笑道,“如今差人前來,想必是信了三分。”
“你們在說什麼?”為嘛她一個字也聽不懂?盛京有人來了,他們不趕緊出兵把人拿下,還坐在這兒閑聊?
聞言,沈濯香樂了,優雅地理了理衣袖,拂袖起身:“這事啊,皇嫂還是問皇兄的好,臣弟先行告退。”
目送他出門,唐芯頂著一頭的問號走到沈濯日身邊:“給我說說唄,你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這種所有人都知道,就她被蒙在鼓裏的滋味,真心不要太糟!
“容後再說與你聽。”沈濯日拍拍她的手背,“且去後殿待著,一會兒不論聽到什麼,都不許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