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說,一邊拖著他塞到榻上。
幾縷秀發順勢滑下,像貓兒的爪子輕撫過沈濯日的脖頸,眸子忽地暗了暗,反手一拽。
“呀!”唐芯猝不及防驚呼出聲。
尼瑪!力氣大了不起呀!
身子不安的動了動,使勁想把身上的人推開:“起開!”
“咳。”沈濯日不適地蹙起劍眉。
“叫你不遵醫囑,都說了這段時間不能下地,不能亂用內力,現在好了吧?早晚你得把自個兒作死。”沒好氣地抱怨道,手掌卻小心地替他拍著胸口。
“不如此,娘子怎會留下?”沈濯日語氣淡淡的。
“所以怪我咯?”唐芯橫了他一眼,“明明是你趕我走的!”
這話一出,她明顯感覺到身上的男人麵上冷了不少。
“……”現在收回來得及嗎?好端端,她幹嘛自個兒提起這件事啊!“那啥,你聽我解釋。”
沈濯日翻身側躺在她身旁,定眼凝視她,神色看不出喜怒。
唐芯組織了一下語言,開口道:“清……楚廉來這兒的事,我起初也沒得到一點風聲,那會兒我正著急上火想問出解藥的下落,哪有功夫理會別的?”
“嗯。”大手緩緩覆上她柔軟的腰身。
聽就聽,能別趁機吃她豆腐嗎?唐芯不太自然地扭了下身體,試圖拉開距離。
“還有呢?”臂膀故意收緊,將某個不安分的小家夥牢牢固在懷中,貼著她的耳邊問道。
被他這麼一撩,唐芯又羞又怒:“還有什麼?你不都從他們嘴裏知道了嗎?”
“朕想聽你說。”沈濯日的語調流露出些許危險的意味。
“不……不就他突然出現,又說能套出解藥,於是我就死馬當活馬醫,讓他試試嗎?”唐芯低聲嘟噥道,心裏越發覺得委屈,“當時你的情況根本就不能耽誤,鄭曦之死活不肯開口,你告訴我,我能怎麼辦?”
難道要她眼睜睜看著他被毒藥蠶食生命,在她眼前死掉嗎?
眼淚奪眶而出,如一記悶錘擊碎了沈濯日滿心鬱氣。
“別哭了。”語氣登時放柔下來,輕輕拂去那害他心疼的水漬。
“我就哭!就哭!”唐芯哽咽地衝他低吼,“我那不是沒辦法嗎?可你呢!你竟然攆我走!還讓我有多遠滾多遠!你恩將仇報!忘恩負義!就是隻白眼……”
怒斥聲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讓人麵紅耳赤的嗚嗚聲。
雙唇漸漸分開,唐芯攤在榻上拚命喘氣:“你太過分了!”
一言不合就開親,哪有這樣的?
“縱使事出有因,但事後聯合所有人故意隱瞞真相,仍舊當罰。”沈濯日啞聲啟口,深邃的眸子裏極力克製著兩團暗火,那熾熱的眼神直把唐芯盯得心中發怵,癟癟嘴,說:“我哪有讓所有人閉嘴的能耐啊?”
頂多她是主謀,可實施的分明是沈濯香!
“他逃不掉的。”沈濯日冷冷一笑。
聽到這話,唐芯偷偷在心底為某人默哀,死道友不死貧道,為了她的小命,隻能委屈他背口大鍋了。
“楚廉一事就此作罷,”沈濯日口風一轉,伸手捏了捏她水潤的臉頰,“日後休要再同他有任何來往,若不然,”俊臉倏地湊近,火燒般的鼻息不斷噴灑在唐芯的麵頰上,“朕定會叫你下不來床。”
霧草!
唐芯驚得雙眼快要脫窗,傻乎乎伸出手指用力掐著他線條分明的麵龐:“說!你究竟是誰!把我的冷麵神還回來!”
突然從高冷天子變身邪魅黃暴吊炸天,這還是她認識的冷麵神嗎?畫風都不對了啊!
沈濯日啪地拍中她的腦袋:“別犯傻。”
“切,一點娛樂細胞也沒有。”唐芯悻悻地收回狼爪,乖乖窩在他懷裏,“我可以保證不主動去見他,可我這回欠了他一份大人情,萬一以後他有什麼需要幫忙的,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就你?”不信任三個字赤裸裸寫在他的臉上。
“不還有你嗎?”唐芯衝他投去兩顆衛生球。
沒好氣的四個字卻深深取悅了沈濯日,雙臂收緊,恨不能把她整個人揉進血脈:“嗯,妻債夫還,天經地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