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惋惜掠過眼底,手指一點,解開了她的穴道。
“沈濯日——”唐芯霍地翻身坐起來,奮力將他摁在身下,“你丫混蛋!”
帝王麵上微愣,視線慢慢下移,看向她跨過自己身子的雙腿。
完全不知此刻的姿勢有多曖昧的某人,仍在繼續咆哮:“你太過分了!居然趁人之危,我都中招了你不急著救我,反而還輕薄我,說!你安的到底是什麼心?枉我天天伺候你,照顧你一日三餐,把你從一根瘦竹簽,養得白白胖胖。哼,我的美食全都喂了狗了!不對!喂狗人還能衝我叫喚兩聲,比你好多了!你和沈濯香不愧是親兄弟啊,完全是一路貨色!加上夏允兒那個沒義氣的,你們三湊一堆得了!果真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一個個的不是捉弄她,就是調戲她,日子要不要過了!
唐芯越想越憋屈,兩次被人撞破奸情,順帶遭到調侃,就夠憋屈的了,可他呢?身為她的男人,不幫著自己出氣,偏還幫別人!
雙手死死揪住他腰間的帶子,身體氣憤地抖了兩下,下一秒,她的麵龐忽然僵住,不可置信地望著身下呼吸漸重的帝王。
那隔著衣服的滾燙……
仿佛抬起頭的蘿卜的形狀……
“你無恥!”
一聲怒吼響徹大殿,還沒來得及跑路,手腕就被他拽住。
“放開!”唐芯惱羞成怒地吼道。
話音剛落,殿外恰時響起侍衛焦急的呼喚:“皇上!奴才有要事求見。”
唐芯深呼吸幾下,勉力控製住身體裏的洪荒之力,用眼神示意他趕緊撒手。
沈濯日狀似未見,沉聲道:“何事。”
沙啞至極的兩個字通過內力,精準傳入侍衛耳中。
皇上的聲音怎的和平時不太一樣?侍衛略感不解,可想到宮中近日傳言,君主感染了風寒,便又了然了。
“奴才奉命看守慈寧宮,不久前太後突發癲病,奴才請來太醫診治,太後卻不許旁人近身,奴才不得已,隻能對太後出手,”說著,他舔了下發幹的嘴唇,“可太後的反應實在過於奇怪,奴才感覺到不妥,便自作主張命宮女對太後搜身。”
聽到這話,唐芯發熱的腦子立時冷靜下來,擺脫不了手腕上的鉗子,隻得扭頭往珠簾外大聲問:“搜身的結果是什麼?”
“奴才在太後身上並未發現任何不妥,隻是,在太後的玉枕底下,搜出了一塊碎瓷片。”侍衛如實答道,心中有些後怕。
還好暗器被及時搜了出來,不然,若傷著了貴人,縱使他有九條命也不夠丟啊。
“碎瓷片?”唐芯一臉怔然。
“把東西呈上來。”沈濯日冷聲吩咐道,手掌鬆開起身下地。
侍衛這才敢走入內殿,將那塊白色的半月狀瓷片奉上。
冬陽從窗外斜射而入,暖暖的光暈照射在瓷片上,折射出極其鋒利的寒光。
“是盤子的碎片。”唐芯探了個腦袋過來,鼻尖輕輕動了動,“有青菜的味道,你看這裏,”她指了指碎片內側,“這兒有油漬的殘留痕跡。”
聞言,侍衛嘴角一抖,瓷片的來曆真的重要嗎?眼下最要緊的,難道不是追究太後私藏此物的目的?
“狗急跳牆。”沈濯日冷嗤道,若非走投無路,以她的城府怎會做出這般拙劣的計劃?假借裝瘋引人前去,連死也想拖他上路麼?
既是這樣,他便成全她。
“傳旨,擎王伏法,太後悲慟不已,一夜暴斃。棺槨不入皇陵,葬於陽城。”
“……是。”侍衛顫聲領命,弓著身子退出大殿。
“你要處死她?”唐芯驚呼一聲。
“她,死不足惜。”沈濯日的語氣分外冷漠。
聞言,唐芯忙解釋道:“我不是說她不該死,隻是就這麼死掉,未免太便宜她了。就她做的那些事,死一萬次也不夠賠!”
“你是在替朕鳴不平?”沈濯日斂去眸中的冷意,好笑地看著她這副義憤填膺的模樣,一顆心忽然變得柔軟起來。
“誰說的?”唐芯拒不承認,“我是為那些被他們禍害的無辜人不值!”
話剛說出口,就對上他洞悉一切的眼眸,心虛地移開眼睛,道:“好吧,我承認,也有一點是為了你,真的隻有一點哦。”
“娘子的用心,為夫心中明白。”沈濯日莞爾低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腦袋。
“頭可斷,發髻不能亂。”邊說,邊拍開他的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