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啥子不可能?!”如青聲嘶力竭狂吼,一股黑氣衝來,她眼前金星直冒,鏡中的身影搖搖欲墜。
“你就別癡心妄想了,我們這事根本不可能!沒法談,你另外找個男人嫁去。我忙,我很忙,掛了!”宋壬不得不快刀斬亂麻。
“宋壬,你是騙子、大混蛋,你他媽的沒良心!”如青無力地哭喊著,眼淚滑落,如斷線的珍珠。洗手間裏進進出出的人用異樣的目光打量著她,像是看一個女瘋子撒潑。
如青視而不見,耳邊是忙線的嘟嘟聲,在催促她,在提醒她。
“天啊,我該怎麼辦?!”劇烈的痛感襲來,她雙手抱緊頭部,神色痛苦不堪,神情恍惚不定,犯起糊塗來,竟然不知身處何地。
電話鈴響起,尖銳急迫,如青猶豫著,小心辨認來電者是誰,是楊愛墨,楊愛墨,她喃喃低語,重複念叨著楊愛墨的名字,努力回想著。
哦,是了,這個楊愛墨是要買她的玉扳指呢。
如青的神智逐漸清醒,她要回家找茵茵,她需要錢。楊愛墨不是要買她的玉扳指嗎?賣給他算了。這麼想著,如青忙扯下紙巾揩幹眼淚,拍拍臉頰,無論何時何地,她都得光鮮出場。
“怎麼去了那麼長時間,身體不舒服?”楊愛墨吐著煙圈,手指有節奏地敲打桌麵,慢條斯理地問她。
“哦,沒,沒什麼。”如青想起女兒的事,強忍著差點掉淚,楊愛墨不是她可以信賴的男人,在他麵前,隻有假裝堅強。
“楊老板,你說話可算話?”如青眼皮紅腫,她想立馬離開這裏,回家找女兒。
“自然!”楊愛墨不假思索地點頭。
“那,你趕快去拿錢,我就把玉扳指給你!”如青麵色發青,語調嚴厲。她急,她慌,她什麼也顧不上了。楊愛墨聽她這命令式的強調,刺耳難堪。但他不動聲色,向身後的服務生揮揮手,示意買單。
“我就在這裏等你,錢到我就交貨。”如青穩穩坐在椅子上,雙手交叉於胸前,神色冷峻嚴肅。
在楊愛墨看來,她不僅趾高氣揚,還很嘚瑟,他心底冷笑,冷笑她的自以為是,自作聰明,他從牙縫裏擠出冷森森的一句話:“你跟我到銀行去不更省事?”
“哦,那也好。”如青堅強的隻是外表的盔甲,內裏不堪一擊。
半分推脫和猶豫也沒有,不做過多的思考,她聽話地起身,拎包跟在楊愛墨屁股後頭。
楊愛墨去開車,如青坐在副駕駛室上。“你那麼急要錢幹嗎?難道我還會少你這點兒錢?”他忍不住嘲諷她,發泄憋在心底的不滿,橫豎一場交易,他也不怕她。
“我要回家,家裏有急事。”如青低頭,啞聲說,一掃剛剛囂張的神態。楊愛墨不相信她的話,他也實在看不透這個女人,時而溫柔時而冷漠,像林幽蘭,又不像林幽蘭。
他們有過肌膚之親,他對她不是毫無感覺,可就是心裏不痛快,哪裏不痛快,他也不清楚,他看不慣她,她的一些小細節,她的變化無常,她的愛錢如命,說穿了他還是覺得她不夠年輕的女子好,他習慣享用二十六歲的女人,她們頭腦簡單,肉體嬌嫩。
相比之下,三十歲的如青也不再年輕了,哪怕她是成熟的風情女人,可他的口味已經養成了。何況,他又不是沒有機會和本錢找年輕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