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葉爸爸去江措那裏拿行李,到了江措家之後沒忍住開口:
“你和司嶼這些天一直一起住?”
江措行李拿著他給葉司嶼整理好的行李,點了點頭,葉成眼神變得不那麼愉快:
“我們司嶼這個毛病本來快好了,現在又……”
江措皺眉,他想告訴葉爸爸,這不是病,但這種時候,他再多的辯駁都顯得蒼白,而且或許會讓葉司嶼和自己離得更遠也說不定。
他隻是淡淡開口:
“不管怎樣,你們讓他把試都考了,這個關頭,前程放在第一。”
葉爸爸古怪的看了眼江措,嗯了一聲,然後從江措手裏接過行李,看了眼江措偌大的房子:
“你的條件也不錯,也不要在這條歪路上走下去了,哎。”
江措差點笑出來,他抿了下嘴,沒有說話,他想,葉司嶼那麼幹淨單純的人,為什麼會有這樣一雙父母呢。
送走葉父之後葉司嶼去找了一趟凡教授,三天後的京影單招他得去考場,他擔心小孩現在因為這件事一蹶不振,試都沒法好好考。
京影的表演係是最出名的,所以單招考試一共有三試,能進三試的,也就半隻腳踏進了京影了。
而且每年京影表演係招收不超過二十人,報考的卻上千。
江措沒法聯係到葉司嶼,但他也相信葉司嶼的父母不會無知到不讓小孩考試就帶著人回去,隻不過有一件事他一直耿耿於懷。
就是荊和那天在停車場說的,“當初他治病的時候就這樣”。
他隻知道葉司嶼在之前的高中被發現性取向的問題,但小孩兒沒跟他說自己是怎麼被發現的,也沒說發現之後自己又經曆了什麼,江措在過去也不會去問,而兩人剛在一起不久,就出了這樣的事。
小孩從來都不說自己過去經曆了什麼,隻笨拙又直白的討好自己,這不是江措不敏感,而是他確實沒有太去在意人的過往。
可是現在,他想去知道了,兩個人卻又不在一起了。
三天後,江措走進好久不見的京影電影電視學院,大四基本不在學校,但他這張臉在京影就是通行證,那群做考務的師弟師妹看到江措就不自覺地站直了,看到江措從口袋裏掏出誌願者證,戴到脖子上,一群人的下巴齊刷刷掉了。
“江師兄。”
有個膽子比較大的師妹喊了他一聲,江措點頭,自然的看了眼她:
“你們怎麼站著不動?來排考場。”
說完他就開始排走廊邊上的桌子,抬了抬下巴,讓邊上站著的師弟幫忙一起搬,於是大家在詭異而莊嚴的氛圍下,一起把一樓到三樓的考場排好,九點,陸陸續續有考生在學院外排隊了。
江措自然而然站在最裏麵的考場外,問了幾個主考官能不能帶人進來了,等主考官點頭,他就喊了邊上其他的考務師弟妹們去外麵帶人,自然得仿佛這場單招是江措策劃的一樣。
江措站在考場外看著一批一批學生進去考,然後又一批一批被帶出來,眉頭漸漸皺緊,上午的場次很快考完,葉司嶼還是沒有出現。
中午,江措和師弟師妹們一起吃學院給考務們準備的盒飯,江措坐在那裏,其他考務沒有敢大聲說話的,都小心翼翼悄悄打量這個大師兄,據說師兄的片子已經進了東京電影節的終審環節,還據說他最近拿到一筆大投資,還據說某知名導演想收師兄當關門弟子被師兄婉拒,還據說......
“你們怎麼不吃?”
江措抬頭看坐在身邊的師弟師妹們,盒飯的蓋子都開著,隻是都捏著筷子不講話,也不往嘴巴裏塞飯,江措看了他們一眼:
“下午還有十幾場,不吃飽沒力氣幹活。”
江措話音剛落,師弟師妹們紛紛低頭往嘴裏猛扒飯,師兄說什麼都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