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子興正在書房裏,難得看看公文應付明日的早朝,就聽見一聲聲嚎哭聲從門外傳來。
紀科進來,躬身道:“是八小姐,哭的很厲害,好似在哪裏受了什麼委屈。”
紀子興揉了揉眉心,道:“讓她進來吧。”
紀連雪是所有女兒中長的最美得女兒,連公主生的女兒都比不上,所以平日裏很是寵愛。文王有個怪癖,身邊所有在身邊侍候的人,不論男女,都必須是美貌的,這樣才能心情舒暢。
紀連雪被放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父王,你要給女兒做主啊!嗚嗚嗚……”美人哭起來,梨花帶雨,楚楚動人,讓文王心疼不已。
紀子興離了位,把她抱起來拍拍她的背,安撫道:“快別哭了,跟父王說說,誰給你委屈受了?”
紀連雪止住了哭泣,穩了穩道:“我因得知郡主姐姐回來了,就去探望,你是知道的,郡主姐姐私下裏待我極好的。誰知她對我百般羞辱,說我的腳醜的很,連她的丫鬟都笑話我……”說完又哭了起來。
姨娘說過王爺是出了名的耳根子軟,給他點心理暗示,多半就能成事。
果然文王的臉色有些難看,“就算是郡主也是我的女兒!這文王府哪裏有她說話的分!”一直以來,一個大男人被公主的身份壓著,凡事低人一頭,但公主傾國傾城,也就罷了。那個長相平凡的小丫頭,怎麼也敢騎到他頭上了,那還了得!在他眼裏,隻有公主和懷裏這個女兒的姿色堪稱國色。
紀連雪一聽這話,心中一樂,連連點頭,“就是就是,這文王府也不是她公主府,本來就應該父王說的算!”
紀子興冷著臉道:“走,不是說重病纏身嗎?還有力氣侮辱妹妹,我倒要看看我這個好女兒呢!”
紀子興腦袋一熱擼起袖子,就去找展顏算賬去了。
到了洛音閣門外,被冷風一吹紀子興的腦袋才有幾分清醒,突然想起拓跋菀處置陳思燕時一身的煞氣,不自覺的有些踟躕。
紀連雪可憐兮兮道:“父王……”
當他聽到紀連雪因為委屈軟綿綿的聲音時,鬥誌又回來了。牽起女兒的小手,“走。”
守門的護衛沒有攔著,紀子興的氣焰就更旺了些,拓跋菀坐在內堂一個身著太醫官服的老者在商量著什麼,抬頭瞧見紀子興大步走來,抬腳迎上前去。
那太醫行禮道:“參見王駕千歲!”
紀子興虛扶了一把,道:“原來是王太醫啊,快起來,你怎麼在這兒?公主你病了?”
拓跋菀語氣略帶怨氣道:“不是我,是小顏。今日我回來不知怎的,小顏的病又複發了,氣得我將幾個侍候的丫頭打了一頓,連郡主都照顧不好的人留來何用?”說罷眼神定定看了文王一眼,“您說你吧?”
紀子興的氣焰頓時煙消雲散,本來文王也是能言善辯的主,可不知為何,每次看到那雙深邃冷漠的眼神,心裏忍不住打哆嗦,這可能就是皇家威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