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的功夫後,東方空月和石大洲回來了。
東方空月臉上的表情還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麼來,石大洲皺緊眉頭看了眼朝英的屍身,然後又看向東方空月。東方空月淺笑著略一點頭後,石大洲粗暴地拉起石英飛身離去。
眉竹道:“他竟這般信任你,朝英也不管了?”
東方空月依舊笑得淡然,“他除了相信還有別的路可走?”
眉竹想了一會兒,點頭道:“也是,這個老匹夫還不是和熊寬海一樣,做了我魔教的棋子?”
東方空月收斂笑容,“不要小看他,他聰明的緊,該要的一樣沒少要,要控製他還是要小心,留神他反口。”
回到兩翼山莊,石大洲因著臉吩咐道:“來人將小姐關在屋子裏,沒有我的命令不許放她出來!”繼而眼神淩厲地盯著石英道:“你給我好好反省!”
石英這時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本來她還想著說兩句軟話就能哄得住他,哪裏用得上那麼的陣仗,她暗暗咬牙揚起一張淚流麵滿的臉,哭道:“爹,女兒知道給您闖下了大禍,我對不起您!”
石大洲心中雖有幾分不忍,可想到這是他平生第一次被人要挾,怒氣又湧上來:“你還知道你闖了禍,我石大洲哪裏對不起你讓你這麼回報我,真是長本事了!”
“是女兒錯了,女兒願意一死隻求爹原諒!”話音剛落抽出石大洲腰間的短刀就往脖子上靠。
石大洲萬萬沒想到石英會尋短見,本來他就是想狠狠教訓石英一頓,哪裏想這孩子這般剛烈,他打開短刀喝罵道:“混賬!我還沒死呢,你死個什麼勁兒?我怎麼生了這般無用的女兒!”
石英哇一聲哭了,撲進他懷裏哭將起來。
石大洲的心被哭碎了,再也想不起懲罰的事兒了,“我這麼精明的人,怎麼就生了你這個笨蛋?”
“女兒記住,從今往後什麼都不要瞞著爹,能護著你的隻有我。”
石英擦擦眼淚道:“嗯,我以後不和他們來往了,您放心。”
“那倒不必,隻是要小心。”這件事對他而言是福是禍還不一定呢,說不定這是個好機會呢,東方空月,嗬,想利用我,我是不是也在利用你呢。
其實石英隻要仔細想想,她就會明白為什麼一切那麼巧合,為什麼眉竹沒有易容,為什麼就在她殺了聽雨閣的朝英的時候,石大洲剛巧來了……可她偏偏眉竹忽悠的團團轉,什麼都沒看出來。
傍晚突然下起了細碎冰涼的雨,伴著時近時遠的雷鳴聲,將本是火爐似的兩翼山變得十分清涼。
展顏站在回廊下盡情享受這難得的涼意,歎道:“真好啊,終於涼爽了許多。”
喬可欣伸手接住雨滴,道:“你還怕熱呢,真是不可思議。”
展顏當然知道指的是她身體裏的寒氣,“那可不是一回事好嘛,我內裏是很寒冷,可外麵和你們一樣能感受到熱,怎麼形容呢,就像炸裏脊,外酥裏嫩。”
喬可欣看著旁邊的女孩雖然常年風吹日曬,依舊難掩病弱的蒼白,心裏有點心疼,“原來是這樣,以前看你不管多熱也不怎麼出汗可羨慕嫉妒你了。”
“這有什麼可羨慕的,人的生理現象都是有用意的,你看我不出汗,可是我跑茅廁的次數比你多多了。我還羨慕你們正常的泌尿係統呢。”
喬可欣:“……”
白沫踩踏著地上的積水一路跑來,走進她倆麵前被白沫濺了一身的水。
喬可欣憤怒地看著他,咬牙道:“你是不是活膩了啊?”
展顏怕喬可欣暴躁起來釀成慘劇。趕忙打圓場:“你這麼著急來找我們可是事?”
白沫被喬可欣吃人的眼神嚇壞了,磕磕巴巴道:“聽……聽雨閣最小的女弟子……被殺害了。師父讓我叫你……叫你們去前廳議事。”
展顏和喬可欣齊道:“朝英!”
她們想起了那個小小年紀一臉地嚴肅的女孩,雖然沒多少交集,猛然一聽也倍感惋惜。
前廳內,項佐行非常嚴肅地囑咐幾個徒弟注意安全,沒有特別的事不能出去,就算出去也要結伴出去。說這話是他深深看了展顏一眼,那意思是,特別是你,少得瑟。
“師父,查到是誰做的嗎?”展顏問道。
項佐行長歎一聲道:“沒有,朝英的屍身被毀壞的麵目全非,身上每一塊好肉,要不是看到聽雨閣弟子腳上特別的腳鐲,就算是她的師父也認不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