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翩躚潔白的葇荑扶住湘琴,眼神閃爍,心想,這人如若沒有一段肝腸寸斷的往事,又怎會作出如此淒婉決絕的詞句?
白曉蓧也是暗自納罕,還真是沒想到,這無恥的小賊竟然還有那麼點墨水。
縱使文章驚海內,紙上蒼生而已!說得好啊,說得好!這是施破軍的心聲。
每個人的生活環境不同,遭遇不同,性格也不同,所以各人的想法都是各異的。
任飛揚感慨萬千,人生一世,草木一秋,曇花一現,老朽半生縱橫,半生流離。最觸動他心靈的,莫過於“千古聲名,百年擔負,事事違初意”。
“試看英雄碧血滿龍堆,不道命亡苦也是人為……”至於卓宿晨,則是一臉沉醉,反反複複地吟唱著這一句。
在座諸人,定力最為強悍的,非瑤池聖女和葉傾城莫屬,無論眾人的表情如何變換,仿佛都與她們無關,任憑滄海桑田,我心巋然不動,這份定力,當真讓人咋舌。
月落西山,涼風徐徐。屋內的流蘇宛如計時的沙漏,哢哢哢,飄過來,又飄過去。
天下無不散的宴席,時間如水,流如逝川,朦朧的清晨,雲起峰洗掉昨晚的醉眼迷蒙,輕輕帶上了門閂,伴隨著露荷的鼾聲,一路地走到了昨日的宴席之處。
今天的這裏格外冷清,茫茫高樓上,隻有一個孤零零的翩翩公子背著雙手,他隻是隨意地站著,卻好像是那條綿綿不絕的滄江,呼啦呼啦一樣地鑲嵌在了窗裏。
卓宿晨轉過身,輕微地笑道:“雲兄早!”
“卓兄早!”雲起峰依然沒有半點客氣,卓宿晨也不以為意,但他對眼前的少年如果說沒有一點賞識之意,那連他自己都不願意相信。不說別的,昨天晚上雲起峰一人,獨自麵對那麼多的絕世大能,不僅毫無懼色,而且能夠談笑風生,把裝逼的本色發揮得淋漓盡致。這份能耐,即使他卓宿晨貴為中域的五大公子之首,在這個年紀裏,是體現不出來的。
“別家已久,該回去了。是時候了結這段因果了。”他在心裏默默念了一句。
雲起峰這個吃貨仍然不為所動,人生在世,吃穿二字,在他看來,這吃比起穿來,可是實惠得太多了。
除此之外,他不害怕這些強者的最大一個原因,是因為他前世是生活在社會主義民主國度裏,他打心眼裏認為,是人,都是平等的,無論貴賤。
卓宿晨笑道:“雲兄,我離家太久,家裏老頭子管得太嚴了。今日說不得要回去了。”
“能夠認識雲兄這等豪傑之士,我卓某不勝榮幸。他日若能相見,當再請雲兄快意人生,不醉不休!”
“好說,好說!”雲起峰呑咽進半截狼腿,正在咀嚼個不停,渾然不把他的話放在心上。
卓宿晨苦笑,沒好氣地想到:“是了!我卓宿晨名滿人界,他不過是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和他稱兄道弟也是抬舉他了。以後還能相見?就算我自己,都不信他區區散修,會達到我這樣的成就吧!”
“還有,卓某嚐聞雲州城府主簡宇離修為卓絕,禮賢下士,廣招人才,雲兄可以去試試。如果雲兄可以得到雲州令,在雲州城就可以橫行無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