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該知道我問的是什麼意思。
我問的我應該怎麼辦好就是我如何忘掉他,我知道,他也知道,我忘不掉。
這樣的壓抑會叫我的感情更加強烈,我會更加難過。
他一伸手,將我抱緊,下巴抵在我的額頭,一直在吐氣,似乎胸口一直不能有東西壓住投不氣來。
可他始終都沒有告訴我該怎麼辦。
半夜時候,他叫我上去休息,他則住在了樓下,等我從浴室出來,看到他的房間仍舊亮著燈,我的腳步不聽使喚的下了樓,直接推門進了他的房間。
他歪著身子睡著了,身上蓋著被子,手裏的書垂落下來,頭頂上的台燈仍舊發著淡淡的光暈,打在他的臉上。
我走過去,蹲下身子,動作輕柔,連同呼吸都變的很輕,生怕吵醒到他。
他卷曲的睫毛在台燈的光線下留下一遍剪影,好似小扇子,眼珠子在移動,他應該在做夢,或許是美夢,眉目舒展,好看的令人移不開眼睛。
放在床頭櫃子上的電話調成了靜音,一次次的亮起,上麵的名字跳出來的名字就好像刺眼的光,掃的我眼睛疼。
李思念一直在找他,卓風卻躲避在這裏,這樣的卓風是我從未見到過的,不管麵對任何事,他都從未想過要逃避,可現在卻始終在逃避,逃避所有,躲避所有。
我將電話關了機,放進了抽屜裏,起身出去,手卻突然被他攥住了。
我渾身一怔,心跳加速,猛然回頭看向他,“姐夫,我吵醒你了。”
“你還不睡?”
“恩,我洗了澡出來看著你的房間燈亮著就下來看看你,你,你快睡吧,我回去了。”
他沒吭聲,依舊看著我,手仍舊被他握著,很牢固,我沒想著要去脫開。
他躺在那裏,沒了台燈的光線,被窗簾外麵細長的月光照耀的樣子尤其的虛弱,我突然很心疼他,轉身撲進了他的懷裏。
他喜歡用香皂洗澡,香皂的味道很清淡,透著幾分芬芳,吸引鼻腔內,渾身舒爽。
他輕輕拍我,“有心裏話想對我說?”
我搖頭,此時此刻就像他能夠一直抱著我,安靜的沒有人打攪。
“傻瓜,想什麼,告訴我。”他溫柔的猶如外麵的月光一樣,鋪展在我的全身之外,變成堅強的壁壘,護衛我周全。
“……姐夫,我,我好擔心你。”
我害怕失去他,就算我跟顧程峰在一起了,我仍然可以看到他,知道他在世界的哪一個地方,可如果他也想徐嬌嬌一樣的離開了我們,那我要去哪裏找他,這個世界上失去了對我最好的人,我是否還有勇氣繼續活下去?
他卻笑了,輕笑出來的呼吸噴在我的脖頸間,酥麻的我渾身難受。
他輕輕搖頭,“原來是因為這個,我沒事的,最近不是都在休息?”
“姐夫,不要離開我,求你!”
我無助的祈求在世俗之中換不來任何的用處,可我依舊無能的用這樣最笨拙的方式,想要他能夠留在我身邊。
叫我看的到,摸得著。
他重重點頭,將我抱得緊了一些,“不會離開你,一直都在。”
“姐夫,我……”
不想,顧程峰的開門聲音很輕很輕,可我仍舊感知到了,隨著他的腳步邁進,我渾身僵硬著豁然掙脫開了卓風站起來,我想我此時的臉色都是難看的。
顧程峰半個身子站在門口,他沒進來,該是看到了什麼。
我心虛的叫他的名字,“顧程峰,我,我……”
“這麼晚了還在說事?回去睡。過來。”他對我招手。
我愣了一下才走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