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點,摔壞了你賠得起?”
一個女人的聲音。聲音很怪異,好像故意是感冒的那種重鼻音,說完吸了吸鼻涕,指揮著人說,“你們將車子燒了,你們去將地上這個帶進去吧,別給我摔壞了,小心著點!”
幾個人的腳步聲一陣促動,我又被人拽著身上的繩子往一個地方拖拽,等進了一個地方,頓時周圍一股冷襲來,身上的兩隻手也消失,跟著是咣當一聲,房門被關緊,周圍徹底安靜。
我的全身都要散了架子一樣的疼,似乎是身上的骨頭都要碎了,痛的我呼吸都困難。
地上很涼,周圍也很冷,好像嚴寒冬日。
雙臂被捆在身後,嘴巴裏麵塞了東西,外麵纏了好幾圈封條,腦袋上的黑色袋子擋住了我的視線,我聽得隻有自己的心跳和呼吸聲。
周圍安靜的連一絲風聲都沒有。
我越來越害怕,可我還是沒忘記掙紮。
手臂上的繩子越是掙脫越是疼痛,我索性作罷,我左右搖晃,在地上蹭臉,好不容易將腦袋上的袋子蹭下來,這才看清楚我身處在周圍全都是冷藏的豬牛羊的冰窟裏麵。
眼前一條白白的豬腿,另一頭是灑出來的內髒,而我的身下是幹涸的血水。
我白色的襯衫早就染成了紅色,想必臉上也全都是血水。
我勉強坐起身來,環視一周,這裏地方不大,靠著牆角的四周堆滿了各種肉,而在中央,坐著我。
我大口呼吸,仍舊無法叫自己平息下來。
隔著厚厚的牆壁,外麵是很輕微的機器發動的聲音,很多人在工作。
這裏盡管不會被凍死,可我想如果長時間沒有人來管我,我也會被極其從頭頂上掉落下來的豬牛羊肉被砸死。
一陣轟隆隆的機器聲音喧囂,從高出掉落下來一隻扒了皮的死豬。
咣當,豬肉肥碩,在地上搖晃了兩下,徹底了沒了任何動靜。
我勉強異動著身子躲開,靠著身後的豬腿,大口喘息。
手背後麵的繩子快要將我的手腕勒斷了,我仍舊在慢慢的掙,指甲好不容易捏住了塑料的捆繩,一點點的捏,掐,扯,終是徒勞。
過了很久,麵前的鐵門突然被人打開,走進來兩個壯漢,其中一個掛了滿臉的黑胡子,眯著線一樣細長的眼睛,打量我一下,幾步走上來,拽我走。
我早就被嚇得渾身沒力氣,也嚎叫不出來,任由他們拖拽著我跟死豬一樣往外麵走。
出了冷庫,那個人隨便將我往地上一扔,我摔在水泥地麵上,半個身子都麻了。
抬頭,強烈的陽光下走過來一個女人。
我看不清楚她的樣子,可看的到她腳上與這裏完全不符合的紅色高跟鞋,漆皮的鞋子有些刺眼,我眯了眯眼睛,扭著身子從地上坐了起來。
女人正好擋住了她身後的刺眼陽光,我仍舊看不清楚她的樣子。
突然,臉上一陣火辣辣的痛,跟著是刺耳的脆響,伴隨著她揮舞過來的高跟鞋,我徹底的沒了意識,轟然倒地,再也睜不開眼。
可這樣的毆打依舊持續,我能感覺得到,身上一陣陣的疼,叫我無法昏睡。
我隻是睜不開眼睛,卻能感受到渾身被人撕扯一樣的疼痛,這樣的毆打持續了很久,伴隨著一聲怒吼,終於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