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不知道我的生命會這樣的坎坷,即便不在山村,我仍舊過得不好。
有些時候我在想,如果可以,我就盡快了解自己的一生,是否這輩子就過去了,不會給任何人帶來困苦,隻有解脫,隻有成全。
放過卓風放過我自己,成全全天下人。
可我的命就是這麼的堅強,即便我沒有躲閃,小張的刀子正好偏倚,刺在了我頭頂上方,碰一聲巨響,我豁然驚醒,睜大了眼睛看著他臉上的冰冷。
他緊咬著薄唇,冷眼看我,有些激動,顫抖著嘴唇怒吼,“滾。”
我驚得肩頭一跳,跌跌撞撞的爬進了房間,身後傳來關門的聲音,我鎖著身子,躲在被子裏麵,聽到他在隔壁翻箱倒櫃,該是暴怒的在砸東西。
再一聲巨響,他捏著手裏的文件走了進來,手裏的刀子已經不見了,隻有一份文件和撕碎的書包。
“隻有這一份?”
“我說了,都在學校,我沒有帶在身邊,這一份是昨天卓風給我的,我還沒來記得送學校去。”
小張冷笑,滿臉的嘲諷,幾步急走進來,抓著我的衣領,將我提了起來,距離我隻有一寸的距離,對我怒吼,“你個蠢貨,卓風利用了你,他給你的是假文件,他在利用你,拿你做誘餌,文件是假的。”
他粗暴的將文件仍在地上,手一鬆,將我拋了出去,我摔進床內,勉強翻身,就看到他繼續在房間裏麵尋找。
我不敢相信那文件是假的,不敢相信卓風會拿我做誘餌,更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
我將自己抱成一團,淚水不住的往下流淌,祈求著他盡快離開。
良久,小張停了下來,刀子又一次晾在我的脖子下,我仍舊沒有反抗。
他惡狠狠的問我,“說,在哪裏。”
我搖頭,“我不知道,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你是卓風的女人,你怎麼會不知道。”
卓風的女人不止我一個啊,徐嬌嬌,李思念,就算是我們已經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仍舊毫不猶豫的出去找李思念了,不是嗎?
我吸口氣,抹掉臉上的淚水,問他,“小張哥哥,你不是說我是靶子嗎,我是誘餌嗎?你怎麼會知道他今天不在這裏,不然你怎麼能進來,我既然是誘餌,我這裏肯定沒有文件的,即便有,不也是假的嗎。我不知道,我真不知道。”
“……你,哎,你不說,我們都完蛋。”
我不是不說,我是真不知道。
我搖頭,淚水不斷的往下流。
小張鬆開了我,刀子在我麵前畫了好幾圈,最後卻是無奈的泄氣扔了刀子,開始往外麵跑。
不想,李哥出現了。
李哥的胸口一大灘血跡,臉色蒼白,手裏捏著一把黑色的鐵家夥。
他站在門口,勉強扶著門板,才能站穩,粗啞而又無力的對我說,“卓爾,過來。”
我起身,踉蹌往李哥的方向走,站在他身邊,心痛的看著他心口上的傷口,刀子的痕跡清晰可見,刀口裏麵正在咕咕的流淌著黑色的血跡,我用雙手捂住,血水會順著我的手指縫流出來。
“李哥,停住,我們會沒事的。”
李哥恩了一聲,拉著在他身後,扳動扳機,裏麵的小張冷笑一聲,發出一聲長嘯,“卓爾,對不起,但是真正對不起你的是卓風,文件是假的。”